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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苗见到了这位杜鹃姑娘才发现吴时洪平常吐槽的确有其事,以前跟着刘正文一起听的时候还觉得是因为吴时洪不喜欢她才拼命给她找黑点,现在才发现,这姑娘光长了副漂亮面孔没长脑袋啊,刘大娘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她居然惜字如金到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像眼里没有她们俩一样,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样的姑娘来。
或许是看阿苗的神情太震惊,刘芳有些难堪地捋了捋鬓边的乱发,强笑着对刘大娘说:“伯娘,你快坐。”
待刘大娘坐下后塞给刘大娘一个火籠,又对阿苗说:“阿苗妹妹,我屋里有前些天你时旺哥去镇上带的冰片糕,我去给你拿些来。”
阿苗也知道刚才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不过这不能怪她啊,实在是杜鹃姑娘太令人吃惊了,不过不管杜鹃姑娘是怎样的一个奇葩法,自己总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于是立马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客气地开口:“嫂子,不用忙,我才刚吃过,还不饿呢。”
说完还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显示自己确实很饱。
正说着话,屋外头传来叶老太太的声音:“…可算回来了。
…树根呐,怎么弄得这么晚,屋蓬修好了吧?…大哥儿也是,不知道心疼你舅舅啊!”
,“你这婆娘,女婿是个男人,干起活来不知道时辰,你也不说上两句,你看看把我儿累的…”
,“儿啊,受累了吧,快进屋,我让时旺媳妇做了你最爱吃的猪头肉…”
。
接着又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嗓门有点大,幸好吴家当时在柳树村落户的时候就有些偏,不然这说话声连隔壁邻居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只听这女声说:“我的婆婆哎,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呆家里,今儿个可浪费了我一天,正月里的银子比往常可好赚多了,一天多一百个大钱呢。”
“嫂子,先屋里坐吧,晚饭已经备好了,就等你们。”
吴大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细弱。
“哎呦,妹子啊,可麻烦妹夫跟外甥啦,外甥媳妇呢?听说妹夫前两天打了几只鸡?你也知道,你哥没本事,你看,大过年的家里都好久没粘荤腥了,嫂子知道你心疼你大哥,呆会呐,那鸡我们就带一只走。”
然后是杜鹃姑娘的娇俏的声音:“爹,娘,你们怎么才来?我都快饿死了,我找嫂子开饭去。”
最后才是吴树根略显憨厚的声音:“岳母,家里那屋蓬塌的地方有点大,多耽搁了些时候,你们要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们,我们随便吃点也是一样的。”
“那哪成啊,树根啊,我家大成跟你可不一样,你身子壮得跟头牛似的,大成他身子虚,吃饭哪能随便?!
你说是不?”
“娘,先进屋吧,饿坏我了,我瞅着天有点暗的时候就跟妹夫说了,先吃晚饭弄不完的明儿弄了,妹夫偏要今天全修好,耽搁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应该就是吴大婶唯一的大哥,叶大成了。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饿坏了吧,快进屋,时旺媳妇,你大舅来了,快把菜端上来。”
外面叶老太太高声朝屋里喊。
刘大娘跟刘芳在屋里听得面面相觑,阿苗深刻地觉得这一家人都太奇葩,看叶家老太太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叶家不是吴家呢,来女婿家做客比主人还主人不说,还把主人安排地团团转且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像是天经地义一样,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家可做不出来。
杜鹃姑娘一马当先进了屋,看到刘芳呆愣的样子嫌弃的撇了撇嘴,一边往厨房走一边不客气地说:“嫂子,我奶叫你端吃的呢,你怎么站那一动不动了?”
刘芳为难地看了眼刘大娘,刘大娘摆摆手说:“你快去吧,树根兄弟跟旺哥儿这一天活干下来也饿了,你不用管我。”
听了刘大娘的话,刘芳露出了一个苦笑,跟在杜鹃的去了厨房,她担心杜鹃把厨房里碗筷给摔了。
没一会阿苗就看到了吴大婶的哥哥叶大成,只见他穿了件灰色的棉袄,四方脸,眉毛杂乱无章,进屋的时候人缩了缩,用力吸了口气,说:“屋里有火盆,就是比外面暖和,我说妹夫,你这日子过得可真舒服,妹儿啊,去舀些米酒来,我跟妹夫喝两盅暖暖身子。”
站在他身边的婆娘应该就是吴大婶的嫂子马金菊,听到叶大成的话立马说:“叶大成,不许喝,你灌了那马尿晚上又要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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