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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灰衣妇人将瓦罐倾倒,慢慢流出黑茶汁水进土碗里面:“巴夏,我十三年没有煮南安的黑茶了。
今儿煮了,公子不来,他却来了,你说,是何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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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修见通报的武士久久未归,心中冷笑,便带了人径直步入苑内。
苑中草木葱郁远远胜于二十年前,很多地方树荫已经遮蔽了厢房,蔓藤垂下漏窗挡住了光线,日暮时分隐隐静谧的有过了。
谢修低头叹了口气,却一头撞上刚才的武士。
武士大声大气喝道:“你如何闯入内厅!”
说话间带有些川西口音。
谢修却不恼,道:“夫人的意思如何。”
武士愣了愣,道:“请进”
谢修笑笑,不再多话自进去了。
远远嗅到一阵浓郁的焦香,谢修有些恍惚,顺手就撩开幔帐,花厅仍是当时那般摆设,上首端坐着一妇人。
谢修愈加恍惚,哽咽喃喃道:“阿妩……”
那妇人却冷冷道:“这么多年你还记着她。”
一语惊醒谢修。
谢修面色冷沉下来,尴尬道:“都过去十五年了……”
声音清冷下去。
顿了顿,又道:“阿沅,你,这些年还好吗。”
灰衣妇人不动声色的饮了口黑茶,苦涩的滋味顿时在舌尖蔓延开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老爷,十五年来你都未踏足这座苑子,想来还是你自己亲建的。
今日你来却为何事。”
谢修叹了口气,往事有些模糊,有些犹豫道:“阿沅,好像你和睿儿有些不快……”
话音踯躅。
灰衣妇人挑了一眼,道:“他对你说的?”
谢修不敢正视她的眼睛,转向花厅外的荷塘,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只是听得侯家老三死了,他也不再回谢府,日日只是与些女子在画舫上厮混,闹得很是不堪。
连圣上也亲询过此事,本来过了国殇之年,圣上就有将圣公主指婚给睿儿的意思,这下弄的。”
灰衣妇人笑道:“与女子厮混有何不好?你不是一直也这么过来的。”
谢修有些薄怒,道:“阿沅,今日我来是想和你谈谈他的前程。
阿妩去了那么多年,我们的恩恩怨怨还提来作甚?”
“前程,此时你也配合我提他的前程。
我们听信你离开故土,归顺中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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