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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春夏固基后,自不克冲。”
江见月看着自己父亲,半晌开口,“儿臣已经被禁足三月,如今又要被禁足半年,对吗?”
话出口,父女两厢对望。
前头被禁足三月,是为了他的大儿子安王殿下。
即便遇刺之后,陈唐两厢猜疑,江见月洗清嫌疑。
但是却不曾被解禁。
她便已想明白,是她的父皇故意的。
因为就势解禁,便是承认了她无错,是被陷害的,如此则变相认证要害安王的是陈氏。
他要朝局平衡,不许任何一方做大,便只能将错就错,委屈她。
而如今,也是一样的,若自己被算计离开京畿,便是帝王之心明显的偏移到了陈氏雍王处,世家会乘胜追击,雍凉旧部会奋起反抗,甚至对君寒心。
所以,也谈不上舍不舍得,是否为她筹谋考虑,不过是这个方案刚刚好罢了。
而他今日入府,共膳,大抵是因为前头给与的委屈,加上近日先皇后的传言,让他心生了两分愧意。
“皎皎,你为长女长姐,又从来懂事,要理解父皇。”
江怀懋的确感愧,走近女儿,拍了拍她臂膀,“阿翁知道委屈你了。”
前有不悌手足的污名,眼下又添妨弟命格的劣运。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两个儿子,便将这些都加诸在女儿身上。
“不委屈。”
江见月摇首,眼角甚至带了点笑,“如此算,女儿除夕夜便不能入宫同父皇守岁。
然父皇用心良苦,择今日小年与儿共度,儿铭感五内。”
公主俯身跪首,“来日数月不得见,儿臣唯盼父皇,龙体康健,事事如意。”
江怀懋闻她话语柔婉,体态恭谦,遂搀她起身,感慰离去。
夜已静,外头又开始落雪,书房内烛火静燃。
江见月还在看那策兵书。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她反思,青衣夜行,闯禁叩宫门,没有一击即成,确实有些冲动了。
阿灿过来催她就寝,见她持卷倚窗,形迹萧瑟,双眸凝向窗外大雪,银白世界,眉目间带着憧憬和企盼。
“这雪瞧着一时半会停不了,纵是除夕日也是积雪铺路。”
阿灿挤出一抹笑意,“天寒地冻,不出门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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