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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由朕口述,皇弟执笔。”
“这……恐怕不妥罢。”
常春掩了掩唇,看向华璧,“王爷怎么来了?”
“本王忧心陛下龙体。”
华璧淡淡道,却也看向萧协,“陛下所言,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大司马不是也一直想让皇弟替朕治理国事么,可见此法大好,你们休要多言!”
说着,他几步下椅过来抓起华璧的手,半点不像生病的样子,边对常春道:“还不赶快派人叫甄尚书丞和杨尚书丞莫要来了!”
朝中官员如此之多,华璧自然不可能一一熟悉,这两人也不是居什么要紧职位,是故他并不清楚。
只是萧协这般,倒是叫他暗暗忖度起这两人来了。
却见萧协似乎犹不放心,竟拉起华璧朝殿内东侧走去,“古来唯有昏君才会在寝殿批阅奏章。
来人,把东西搬去宣殿。”
宣殿,位于奉天殿与寝殿之间,乃天子处理政务、宣召大臣议事之处,和寝殿间在东侧有交通长廊。
萧协一路风风火火的,到了宣殿后,才仿佛松了口气展袖坐下。
华璧被萧协抓着坐在了身侧,立刻拒绝,“这于礼不合。”
“无妨无妨,三弟忘了小时候先帝还抱我们在这儿坐过吗?如今也算重温儿时。
三弟如今坐来可与往昔有何差别?”
先帝会抱萧协和萧临?
华璧不信。
那可是为了一个江南寒儒差点绝后的主,连皇长子早夭都不在意,会有这种慈父心肠?
只不过……面上他垂下头,“臣弟记不清了。”
“那时你还小么!”
萧协笑嘻嘻地摸摸华璧的头。
华璧眉心一跳。
萧协抽出份奏章,一目十行地看起来,随后笑眯眯的脸色渐渐淡了下来。
他把奏章放一边,拿出一卷玉轴展开,乃上好的绫锦织品,红底黄边,上绣祥云瑞鹤、银龙翻飞。
随后,他把玉轴递给华璧,缓缓开口,脸上神情难得的沉静,“替朕拟旨:章平十年春三月癸丑,大祈皇帝诏曰:朕闻褒有德,嘉有功,赏至材,卫将军游鸿弋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不幸为国捐躯、英年早逝,朕心深为痛悼,赐谥威烈,以示崇美,另追封胶阿侯,享邑三千户。”
他顿了顿,接下去道:“念卫将军尚无子息,令其兄执金吾游孝遊次子承嗣袭爵。”
三千户?这是不是太多了些?华璧握笔的手微微一顿,薛铭素来多疑,更有游鸿弋前车之鉴,此举分明是分化他与游孝遊。
不过,与他无干。
华璧心下一哂,放软了力道落笔。
“咔哒”
一声响,萧协解开腰间一个朱红锦囊,打开里面的小匣子,拿出一块方圆四寸的物什,在圣旨下方落下一印。
那是一块玉质温润剔透的玺印,上镌五龙交纽,旁缺一角、黄金镶之,有篆文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玉玺。
华璧眸光一闪,他过来替萧协执笔,当然是为了先一睹玉玺真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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