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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赞道。
“翦大人,是大司马回来说,王爷体弱,以后不许王爷出府。”
“是啊。
而且大司马还说,请王爷不要越俎代庖处置我们薛府的人。”
“我说,去找医工。”
翦赞沉了声音。
这些小人物终究是呐呐地跑起了腿。
不过,那几个在薛府供职的医工也无一例外,根本感觉不到华璧的脉象。
问了经历,有几个当是阳衰寒厥,又兼心疾复发、气血不足,故脉位沉细太过而按不到,于是开了大剂量姜附之药佐以气血双补剂,屋里烧起暖炉,又加了三床厚厚的被子。
一夜过去,躺在床上的人却依然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众人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翦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好。”
众医跟着翦赞来到门外,其中一个最年长而德高者上前一步,拱手道:“弘王生而禀赋不足,一路来建阳又舟车劳顿、担惊受怕,昨日更是寒风入体,引发沉疴,恐怕,回天乏术。”
翦赞面色变了变,立刻道:“无论如何,拖到天亮,我去去就回。”
天,将亮未亮,正是一天当中夜色最浓的时候,一片漆黑中,薛铭踏步而来。
他穿一件白色绨袍,身后一前一后跟着两个人,走在后面的正是把人请过来的翦赞,前面的则是一个青衫文士。
“弘王究竟怎么样了?”
薛铭眉宇间难掩烦乱。
之前那医工又上前重复了一番之前的话,“禀大司马,弘王素体虚弱,又兼舟车劳顿、担惊受怕……”
“我只问,”
话未竟,那医工的话就被薛铭打断,“弘王现在怎么样?”
“弘王…弘王恐怕不会再醒过来……”
话音一落,便是“轰”
一声响如闷雷滚滚,薛铭一脚踢开院内石凳,“废物。”
“属下失职。”
翦赞跪下请罪。
他身后医工骇得浑身发抖,也全都哗啦啦跪了下来。
“弘王殿下病弱多年,大将军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何必动怒。”
满场死寂与森寒中,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此时却恰如三月春风拂来,解冻了这可怖的气氛。
只见站在薛铭身后的那个青衫文士缓缓开口,声音不重却分外让人信赖,“为今紧要,是切不可教弘王薨在薛府,否则这十三州诸侯恐怕就要举兵入京了。”
弘王萧临作为先帝唯二的子嗣之一,天家血脉,就在入建阳的第二天死在薛府,这简直就是给那些早有反心的列侯阀门一个光明正大举旗“诛杀逆贼”
的理由。
说完,那文士肃容朝薛铭一拱手,“请大将军即刻送弘王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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