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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出殡的那天郝珺琪和我们一样戴重孝。
母亲的尴尬不必言说,我和郝珺琪之间的结也总是解不开。
但我们都知道我们非得打开这个结不可。
返回阳江的那天,我们原本计划让母亲请一段时间的假,和我们一同到阳江过一段日子,但是母亲死活不同意。
她说她有外公陪就可以了。
是以返回阳江的路上,车上只有我和郝珺琪两个人。
郝佳在阳江郝珺琪那个同事家里。
差不多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都克服不了那一份别扭,我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又都取消了这样的念头。
坐在副驾驶座的郝珺琪长时间看向窗外。
窗外,马路过去的稻田里,农人正在“双抢”
,收割稻子之后立即种下二季稻。
窗外,马路在山脚下盘旋,山上树木葱郁,沟渠里流水潺潺。
窗外,马路从村中间穿过,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在门口的水泥地上晒谷子。
一群鸡在她周围偷吃谷子,任她赶也赶不走……
“珺琪。”
我打破沉默。
我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要打破沉默。
“哥,你还记不记得我爸——就是郝叔叔临死前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吗?”
郝珺琪转过头来。
她一脸的泪水。
“记得。
郝叔叔说,‘你……其实……’。”
我心里一震。
“是这句话。
当时我以为他想说,你其实不应该选择去阳江。
或者,他想说,你其实不应该还惦记着郑启航。”
“没想到郝叔叔想说的是,你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对吗?”
我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对。
如果不是郑老师,哦,你看我总是改不了口,如果不是咱爸告诉咱们真相,我绝对想不到我爸,也就是郝叔叔要告诉我的是这件事。”
“那你觉得郝叔叔为什么要在临死前告诉你这件事呢?”
我问道。
“我正想跟你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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