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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桌子边听他们边喝酒边聊天。
母亲则在厨房帮忙。
“那个郝有德,太胆小怕事了,逃什么逃?又没有死人?”
那个脸喝得红红的老吴说。
“我估计郝有德以为把老村长的儿子打死了才逃的,”
朱伯伯说。
我注意到父亲的双眼红红的,他什么话都不说,默默地喝着酒,轮着他叫拳时嗓门特别大。
“到底是怎么回事?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
从炉湾来的余忠水——大家都叫他余矮子——说。
“按理老村长的儿子最清楚,”
张别子说。
“问题是他晕过去了。
他说他遇上喝醉了酒的郝有德,郝有德把他拦住,说他死活都不搬,他只嘀咕了一句,‘看你到时候搬还是不搬’,别的什么也没说,郝有德就猛地推他一把,他不提防,身子往后倒,感觉一阵剧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朱伯伯说。
“郝有德不是不喝酒的吗?”
老吴说。
“我在郝家住了十几年也没见过郝有德喝酒,”
父亲说。
“所以说,这说法,也不知道……”
余矮子说。
“也有可能喝了酒。
白天郝有德可是和老村长吵得好凶,”
朱伯伯说,“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
“老村长这人还有话说?他不是没办法嘛。
他也是迫于上级的命令嘛。
也搞不清楚郝有德干嘛就不舍得搬家。
这是大形势,你一个人扛得住的?”
张别子说。
“郝有德的心情其实我们都可以理解。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老婆,都是新坟,一下子都淹了,换谁都无法接受。”
老吴说。
“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啊。
你挡得住吗?再说,人死都死了,坟有什么?”
“怎么说呢?是一个念想嘛,”
朱伯伯说。
“所以我推断,”
老吴说,“郝有德肯定是因为白天和老村长吵了嘴心情不好晚上便借酒浇愁,喝多了酒,遇到老村长的儿子,想出出气,故此和老村长的儿子理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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