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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村的男人们冲上来将宁琇儿死死按住,嚷嚷着天亮后报官。
这时女人们冲了出来,她们找到自家男人拽走,杂七杂八地说着,“她这个样子按什么按?”
“怎么她被打得时候你不跳出来,现在倒起劲了?”
“回家,回家,是你家的事吗你就管?”
一时间,宁琇儿身边竟然没有了人,最后还是村长发话了,“把二牛媳妇儿先关在柴房里,明日送官。”
有了村长发话,众人不疑有他,纷纷赞同,陶大牛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不管,叫来自家亲戚给陶二牛收尸。
至于宁琇儿,居然是由她大嫂带着先回了屋子。
南枝与方梨见村里的女人去了大半,也跟着进去了。
屋子里一时被塞得满满当当。
陶大嫂拉着宁琇儿坐下,手里拿着湿帕子,给宁琇儿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大嫂知道你心里苦,这口气憋久了吧。”
郑娘娘在一旁附和,“那二牛死就死了,你大可做得隐蔽点,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吗?”
陶大嫂啐了一声,“都怪那老婆子,死都死了还要作妖,把所有的错都推你头上,害得你过了这么多年不像人的日子!”
许久未说话的宁琇儿开了口,“大嫂,你知道的,我早就想那么做了,我想过,就算二牛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娘家怕是立刻就会将我接回去再找婆家,万一又是个二牛怎么办,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这一出,我娘家就不会要我了,死就死了吧,好过活在人间受折磨。”
屋里的女人纷纷擦起了眼泪,其实她们说是不管宁琇儿了,平日里也一直在偷偷接济她,否则就陶二牛那个死样子,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呢。
只是她们也是女人,也只能依附丈夫活着,并帮不了宁琇儿,只能在宁琇儿挨打后帮她擦擦药。
南枝和方梨默默退了出去,院子里陶二牛的尸体要没了,就留下了一滩血迹。
方梨闷闷地说道,“姐姐,原来她们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啊。”
南枝看着那滩血迹,“是啊,她们怎么管,她们是断断不会劝宁娘子和离的,方梨,你说我们该怎么帮她们呢?”
第二日一早,官府就来人了,将不大的小院挤得满满当当。
南枝居然在里头发现了熟人,“苏大人!”
苏渔循声望去,居然是南枝,她朝属下示意了一下,便来到南枝面前,“太,南枝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处理私事罢了,倒是你?你不是扬州铸钱司的吗,怎么还管这事?”
“听说此次的案犯是女子,这府衙里的衙役多是男子,知府亲自向我们大人借人,大人也不好不给啊。
对了,南枝姑娘可知昨日里扬州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苏渔将沈遥做的事全都告诉了南枝。
“长乐长公主烧了裴家的祠堂,当众休夫,还将裴家大夫人下了狱!
你说这裴家是不是转出渣男啊!”
怪不得,裴家一直没人来陶家村,原来是自家出了大事了。
裴仲商从不眠处回来后天都塌了,不仅列祖列宗没了,自己的妻子也下了狱,儿子还被当众休弃。
“奇耻大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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