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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偷了那张纸来随便画几个字上去,但是却始终够不到,让陌溪给我拿,他却固执得不干。
我气得削他脑袋,陌溪默不作声的挨打。
见他如此,我心里更是将白九恨出了血来,想想以前陌溪才出生时多机灵的一小孩,偏偏让他给教得比以前的石大壮还榆木!
他躺在地上,闭着眼,呼吸微弱,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咬破手指,挤出鲜血,伸手到他那方去,将血喂进了他嘴里。
我的血与法力一样,对他身体都不太好,但这点不好总好过眼睁睁的看他死掉。
鲜血滋润了他干裂的嘴唇,他下意识的舔了舔,然后含住我的手指,几乎是在本能的在饥渴吮吸。
“你以后身子畏寒,可别怪我。”
我有些心疼的拿拇指摩擦了一下他的脸颊,那么凉,几乎快没有活人该有的温度了。
陌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目光与我相接,又疲惫的阖上,他喉结艰难的滚动,把吮吸到的血咽进肚子里,隔了会儿他又猛地睁开双眼,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喝的是什么东西一样,倏地蹭起身子,扭头躲开我的手指。
只是这点动作已让他累得直喘。
他挪开了几分距离,躺在地上看我,唇上染着我的鲜血和他苍白灰败的脸色极为不搭。
我道:“我知道我的血不大好喝,但为了命着想,你还是将就吞了吧。”
我将手指上的伤口往外撕开更大的口子,鲜血流出,我把手递到他面前,陌溪没动,鲜血落在他衣襟上,一点一滴像巧妇绣出的红梅花。
在微弱的光线下,我看见陌溪唇角动了动,他扭过头,不看我的手。
我放下手,声色渐冷:“让你写字你不写,让你喝血你不喝,你这是……在一心求死?”
他的喘息渐渐平缓下来。
他别过头没看我,但侧颜上显现出的挣扎几乎让我都开始纠结了。
最终,他一咬牙,转身往放着的白纸那方爬去。
拿了白纸,又回到我这方来,他作势要咬自己的手指,我拦住他:“我这儿有,我来写。”
他想拦我,可现在的陌溪动作哪有我快,我抢了白纸,想了想,写道:“白齐欲攻京城。”
陌溪瞪大了眼,我扬眉,“怎么,这难道被我猜对了?”
陌溪摇头,在我地上写道:“现在……不太可能。”
我道:“乱写的事,你何必管他可不可能,把饭先骗到嘴再说。”
我把纸放到牢房外。
等着士兵下一次来看。
然而,等了很久士兵却没有再来。
他们放弃陌溪了,他们想将他……活活饿死。
或者是他们认为,陌溪已经被饿死了吧,毕竟照常理来说重伤之下,谁能熬过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没等到士兵,陌溪便只能食我的血,他情况不大好,先前喂的那点东西连给小孩子解渴都不够,怎能救得了陌溪,我将手指上的伤口撕裂得更大,喂给陌溪。
他咬紧了嘴不肯张开,像是在说:“我不喝你的血。”
像是在表决心,“我情愿死,也不喝你的血。”
我知道他的心思,于是没有和他废话,本着该动手就动手的原则,我从栏杆的缝隙间伸过手去,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开了嘴,他此时自是没力气来与我对抗的。
我将手指上的血挤到他的嘴里。
使巧力轻按他的喉结,强迫他把血咽下去。
然而指尖上的血能有多少,没多久,我的手指便苍白一片,有些无力了。
我一琢磨,索性咬了手腕,鲜血涌出,我将陌溪的下颚禁锢住,迫使他饮下腕上鲜血。
陌溪的脑袋被我禁锢着,半分也动弹不得,但是他的眼睛却慢慢红了起来。
“三生不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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