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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蜜语及时满足柯文雪讲这个八卦前希望得到的那个预期。
她的表现让柯文雪很有成就感,柯文雪忍不住摆开腔调讲一送一,讲完八卦又开始提点许蜜语:“所以许姐,你明白咱们这儿为什么客房服务员这种脏累活也有那么多年轻漂亮小姑娘愿意抢着来干了吧?因为——只要时机掌握得好,说不定就有这种攀权附贵的好出路呢!”
许蜜半张了嘴巴,却不知道回应点什么。
她其实很想问一句,柯文雪为什么会有年轻女孩到这来做服务员是为了方便攀权富贵这种想法。
那个跟着顶层有钱客人回家做小太太的女孩,她怎么选择人生只代表她自己,代表不了其他的人。
但许蜜语不太会对人说“不”
,也从来不会公然去反驳谁,她只在心里默默地不认同。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柯文雪,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之前一直在里面洗澡的另外一个女孩一边擦着湿头发一边走出来,一直走到和许蜜语挨着的床位旁。
许蜜语有点局促地站起来,想跟她打个招呼。
但那女孩没有看她,她看着的是柯文雪。
她对柯文雪冷笑一下说:“别动不动就地图炮,你来干客房服务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为了那条攀有钱人的好出路,但我可不是。”
柯文雪一听一拧眉毛:“罗清萍,就你假清高!”
她说完又一拧腰走回自己床位,刷啦一下拉上了帘子。
这样的气氛让许蜜语觉得有点尴尬,尴尬又让她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这个房间里产生的一切异常氛围都是因为她一样。
她太害怕这种感觉了。
正无措间,她听到罗清萍对自己说话:“你好,我是罗清萍。
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只要你别乱动我的东西,别越过我的界限,别碰我想要的,随便你干什么,我都不会过问和计较。”
她说完不等许蜜语回答,已经转过去对着镜子吹头发了。
在吹风机呼呼的风声里,许蜜语说了声好。
说得像在和空气交流似的。
许蜜语很快就正式上岗开始工作。
她每天按要求完成着客房服务员的分内职责,完成得像台按部就班的麻木机器。
谈不上工作热情,也想不到将来的规划,她好像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甚至她做什么都有些恹恹的,哪怕巧克力也快没法带给她一丝丝安慰和一点点动力。
好像离婚后遗症从现在才开始真正显现。
原来离婚前她的日子过得那么舒坦——在收拾被顾客弄得脏乱的房间时,在被顾客支使收拾这收拾那却又得不到满意时,她总是会忍不住这样想。
有时被刁难得狠了,她真想甩开手一走了之。
可理智告诉她,如今一无所有的她没有这种任性的资本。
本来离婚后,她手头上有些钱,她觉得心里是有底的,就算什么也不做,靠着那些存款也是可以支撑好一阵子的。
可是现在,她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就算不喜欢这份工作,如果不做的话下个月连要怎么吃饭她都不知道。
然而明知道这份工作牵扯的是她的生存,她还是提不起劲头。
做这工作除了是为吃口饱饭,除此之外还能为些什么,她找不到答案。
而她好像很快就被同事们发现了她的讨好型人格。
因为她们求她替班时,从最开始的客气感恩,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
她懒得计较。
因为计较起来总会得罪人。
她这辈子最怕惹了谁不高兴,从此人家变得不理她,无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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