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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也仿佛一下子变得谨慎而缓慢,话一出口,温南书也愣了愣。
裴煜抓住温南书的手停了好几秒才有力气抬起来,裴煜拿上衣服从床上起来,温南书则偏开了头。
“走吧。”
裴煜心里像撺着一团冒着寒气森森的寒冰,呼出来冻僵人,吞下去冷到骨子里,裴煜扯了扯嘴角:“这些打是我应得的,....以前,我怎么舍得跟你动手呢?”
在裴煜的记忆里,他不止一次跟温南书动过手,就像有些恶习你做了第一次,就会在情绪上头的时候顺手做了第二次。
大的他拿皮带抽的温南书下不了床,酒店里侮辱和强|暴,小的他当着宋杨他们的面扇过温南书的耳光,在温南书刚下手术那时候强迫他做|爱。
可是再往小的细枝末节裴煜就记不清楚了,作为施暴者,那些疼痛都不是切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他只知道他做的温南书常常流血,他不管不顾这些年温南书受到的各方羞辱,甚至于那一大部分的羞辱与痛都是他给的他、他默认的、他懒得在意的。
这一切都化作一把世界上最细最疼的匕首,这些年将温南书的骨肉刮地体无完肤。
温南书的唇似乎是动了动,但最后他说不出来‘都过去了’的这样的话。
裴煜心底荡起一片积尘,他的手似乎想抬起来摸摸温南书肋下的刀口,最终只是轻轻抚了那片的衣角:
“南书,你受过的疼,以后但凡能受的我都受一遍,我把话放这儿,说到做到。
这样你肯点头再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裴煜的手指是轻的,但在触及到温南书疤痕胀起的刀口缝合处时,即便隔着一层衣物,那敏感摩挲的触觉也不禁让温南书身形一颤。
这样温柔的裴煜令他惊讶,也令他打心眼里害怕。
裴煜就像是头脾气难测疯起来不管不顾的狼兽,他乖顺起来时可以收敛起利牙在你脚边撒娇打滚,发火时亦可以把你咬的鲜血淋漓、根骨不剩。
他正是见识过裴煜的不同面,撒娇的、偏执的、疯狂的、狠戾的,甚至于不择手段又恍然一切都理所应当的,他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就像是以身饲狼。
“....不必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尽了,”
温南书把药膏搁在桌子上:“裴煜,给你上药也好,买药也罢,是本能难除,不是我对这段感情还有眷恋。
既然你拿捏准了我舍不得你,带着一身伤来,就该知道我那天第一次跟你提离婚的时候,就没打算再回头了。”
温南书的话正戳痛了裴煜今天来的心思,他完全没料到温南书看见了他这副模样竟然还能狠得下心把话说的如此狠如此决,这是要一刀彻底斩断了他刚刚迷途知返才找到一条路!
“真的最后一次机会也不肯给我?”
裴煜的声音又哑又低,他盯着温南书,还夹杂着那么丝快要忍不得了。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疼多后悔吗?是不是非得把我从这儿赶出去,你就满意了?.....温南书,老子出去了就他妈不回来了!
你听见了没有!”
温南书被裴煜上前两步困住脚步,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温南书蹙眉,接过一听是陈小可的。
“.....好,我知道了,有空,我现在下去。”
温南书推开面前的裴煜,拿上搭在衣架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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