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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大殿,天君坐在殿上,百扇仙立于一侧,传唤官宣见山灵国国师,景休从容不迫走来,撩起衣袍跪下,拱手向天君。
景休沉声着:“情况就是这般,微臣未敢有一字矫饰隐瞒,请天君念在我国国主痛失爱女且未查真相,饶她擅闯南天门之罪。”
只见他双手撑地,头深深伏叩下去。
天君抬手,示意免礼,沉吟着:“天族与属国山灵界数百万年间向来交好,本君对翎月国主也十分欣赏倚仗。
灵汐此事牵连甚广,确无法轻易赦免,但本君若早知她是山灵遗珠,也断不会不通知翎月国主一声就贸然行刑。”
景休再次叩地:“天君仁爱。”
天君表情讪讪的:“事已至此,本君也不会再过多追究,也请翎月国主节哀顺变,百扇代本君准备些礼物给翎月国主。”
百扇仙躬身:“是。”
景休朗声:“多谢天君!”
山灵界天息宫大殿外,天息宫外重兵把守,皆严阵以待,气氛压抑,似乎有什么蓄势待发。
赤鷩左右四望,忍不住低声对景休道:“国师,这……”
景休抬起一只手,阻拦了赤鷩后面的话,静静的望着大殿:“你先在这儿等着。”
半晌,景休先抬脚迈入殿中,他走到正中停下,行了个礼:“参见国主。”
翎月虚弱的靠在王座中,竭力坐正了身体,盯着景休的眼神中透出恨意,并不说话,众大臣站在翎月下首,偷眼看看翎月,又看向景休。
景休保持行礼的姿势,顿了顿,继续道:“臣已代国主向天君转述了国主因痛失爱女、擅闯天庭的前因后果。
天君知道后也是十分震惊,让臣代他问候国主。”
翎月惨笑:“问候……好一个忠君体国、为主分忧的国师啊,来人!
给我拿下!”
群臣退开,门口重兵蜂拥而入,将景休围成半圆,长枪直指。
景休难以置信的看着翎月问:“请问国主,臣犯了何罪。”
翎月呛咳几声,眼神冷厉如刀,她瞥向侍应官:“我让你死得明白。”
侍应官走到正前方,面对景休,又略透出点惧意,展开手中的黄缎,战战兢兢开始宣读:“国师景休,大兴土木,骄奢淫逸,私建祖庙,僭越违制,罪一。
猜忌同僚,冒杀功臣,矫杀大将,逼反穷荒异族,罪二。
独断专行,施政不平,背约不信,罪三。
为臣不忠,背主弃义,欺上瞒下,好大喜功,罪四。
残忍不仁,严刑胁众,执政多年,使得百姓惶惶,怨声载道,罪五……”
声音渐渐趋近模糊,景休抬头,静静地看着翎月。
那一瞬仿佛时光扭曲,穿越时间与空间,所有的笑容与温柔都被卷入时空的长河里。
景休不由得启唇:“国主。”
翎月没有回答,眼神里只有刻骨的恨意。
侍应官合起卷轴,回头看向翎月。
翎月转开脸,不再看景休,毫无感情道:“国师景休,不赦之罪,打下死牢,押后再审。”
士兵们如狼似虎扑去按住了景休,景休慢慢闭上眼睛,任人押解,扭送出去,脸上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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