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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梅尔有些激动,便咳嗽起来。
他的肺叶已经有了病态的征兆,这是印刷厂铅尘毒害的结果。
等克拉梅尔平静下来,保尔坚决地表示:
“这些道理全对,不过我还是要转到布琼尼的骑兵部队去——非去不可。”
这天晚上,篝火边已经看不到保尔了。
邻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在学校旁边的土丘上,有一群骑兵围成一个圆圈,在机枪车的尾部坐着一个布琼尼部队的骑士,他在拉手风琴,不过拉得很差,节拍错乱。
有个英武的骑兵,在圈子里跳着狂热的戈巴克舞,错乱的琴声使他的步子也老是错乱。
村里的姑娘和小伙子们也围了过来,兴致勃勃地看战士们跳舞。
“陶普塔洛,使劲跳哇!
大兄弟,加把劲儿!
风琴手,拉得热烈点儿!”
但风琴手的技艺实在差劲。
“可惜阿法纳西被马赫诺匪帮砍死了。”
一个战士惋惜地说,“那才叫第一流的风琴手。
他是个好战士。”
保尔站在人堆里,听到最后这句话,就挤到机枪车旁边,把手放到手风琴的风箱上。
手风琴哑了。
“你干啥?”
风琴手斜了保尔一眼。
陶普塔洛站住不跳了。
周围有人叫:
“怎么啦?凭吗不让拉?”
“给我试一下,好吗?”
保尔说。
风琴手瞧着这陌生的战友,半信半疑,犹豫着把琴递给了保尔。
保尔把手风琴搁在膝盖上,使劲一拉,手指在琴键上轻巧地滑过,立刻响起了欢快的舞曲:
嗨,小苹果,
你要滚向哪边?
“契卡”
把你逮住,
你就再难回还。
陶普塔洛随着欢快的旋律起舞。
他扬起双手,做出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拍打着皮靴、膝盖、后脑勺、前额,又拍得靴底嘭嘭响,最后拍打张大的嘴巴。
手风琴奏出起伏不断的旋律,跳舞者融合在一起。
陶普塔洛像陀螺似地飞旋,同时吆喝着:
“嗨,哈!
嗨,哈!”
1920年6月5日,经过几次激战,布琼尼骑兵第一集团军突破了敌方的防线,朝着鲁任方向挺进。
波兰白军司令部企图挽回失败的结局,慌忙组成突击部队。
五辆坦克刚刚运到,便开赴作战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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