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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吓得瑟缩了一下,身子忙往后退了退,轻声说:“下雨了吗?好冷!”
“没有啊!
怎么会冷呢?我还觉得热呢!
觉得冷就靠近我点,我给你捂!”
张鸣曦睡得迷迷糊糊的,躺下来伸手往他身上搂去。
“呀!
怎么这么烫!”
张鸣曦手刚碰到他身子,惊得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你发烧了?”
他瞌睡都吓跑了,一翻身坐起来,摸到床头,摸起桌上的火石,把煤油灯点着,端着灯凑到他跟前细看。
白竹仰面躺着,头发披散在枕头上,一张尖尖的小黑脸红透了,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果然是发烧了!
这小哥儿身体真的好差,成亲的第一天就病了!
是不是因为白天光着脚没穿鞋,冷着了?他一边想着,一边放下油灯,站在地上开始穿衣服。
。
“你去哪里?”
听到动静,白竹闭着眼睛,小声问道。
“我去喊娘!”
半夜被吵醒,张鸣曦有点不高兴,见他发烧又担心,说话的语气不太好,有点冲。
白竹本想让他倒碗水喝,见他不高兴,不敢说了,抿抿唇,不做声。
张鸣曦穿着长袍,来不及扣扣子,双手拢着,趿拉着布鞋,往院子里跑去。
他跑到胡秋月的卧房前,使劲拍着门,大声喊道:“娘!
娘!”
胡秋月忙了几天,今天喜事忙完,了却一件大事,正自好睡,张鸣曦喊了好几声才把她喊醒。
半夜来喊她,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心里一“咯噔”
,一边坐起来穿衣服,一边忙问:“怎么了?”
张鸣曦听见他娘的声音,似乎有了主心骨,忙道:“娘,你快来看看,竹子发烧了!”
“怎么半夜发烧了?”
胡秋月心里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没有细问,赶紧起来过去看。
新房里点着煤油灯,她一进去就看见白竹直挺挺的躺在床尾,面色潮红,呼吸很重。
她伸手摸了一下白竹的额头,烫得手疼!
她忙道:“怎么突然发烧了?身上有哪里疼吗?”
白竹摇摇头,这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胡秋月见他说没有哪里疼,想到之前听人说白竹在白大毛家过得很苦,身子被熬坏了。
这下一见,果然身子太差了,才进门一天,无缘无故半夜发烧!
可是人已经娶进来了,总不能不管吧!
她心里不痛快,语气冷淡了一些,态度还不算太坏。
转头对张鸣曦说:“你快去请村里的王郎中来看看,这样烧下去恐怕人要烧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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