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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们俩应该接下来就把藏在背后的电锯拿出来了吧。
“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六味地黄丸还是防水创可贴啊!”
我看着夜色里异常清醒的他们俩,终于明白,喝醉的其实只有我自己。
“顾里前天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我就立刻订了机票从美国飞回来了。
这件事情太复杂,里面有无数法律的陷阱,我要是不回来,她随便一脚下去就是三个坑等着她。”
一段时间没见,Neil的脸苍白了许多,他甚至留起了一圈浅浅的胡楂,看起来比以前更性感了。
“你刚去哪儿了?公墓里也没什么好逛的吧?”
我的恐惧感渐渐平息下来,心里渐渐升起与Neil重逢后的喜悦。
“我刚去撒尿啦。
怎么说呢,毕竟这是顾里爸爸睡觉的地方呀,当着他的面,我也不好意思把裤裆里那玩意儿掏出来……”
“你怎么找到顾里的?”
“找什么找,我和她一起来的啊。
我刚刚下飞机,开车到别墅,就遇见她正好提着几瓶红酒要出门,我看她打扮的样子以为她要去丽思卡尔顿的露台参加party呢,结果她特别淡定地要我开车送她来墓地,她完全没觉得地点有什么不对,她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去转角路边那家7-ELEVEn超市一样正常。
我当时还在想,哪家奢侈品品牌玩儿得这么狂野啊,把服装发布会开到公墓里来。
结果到了之后她才告诉我,她只是想要来她爸面前,冲她爸的墓碑吐口水而已。”
Neil一边说,一边脱下他的黑色羊绒大衣,递给我,“你冷就拿去裹着,我看你一直发抖……”
“我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我生气!”
我看了看在旁边悠然地望着葡萄酒水晶杯,看起来一脸飘飘然,似乎就快要吟起诗来的顾里,感觉自己的肺此刻就像一个生气的河豚一样,都是刺儿,“原来是你开车送她来的。”
我想起自己的出租车遭遇,更加郁闷了。
“不然呢?”
诗人顾里放下酒杯,那张白刷刷的巴掌脸正对着我,“这黑灯瞎火的,难道要拦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我要去龙华公墓么?别开玩笑了,哪个司机愿意啊?除非出卖色相陪他在车后座上搞两三个钟头,否则绝对不可能。”
她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之后,抬起头看着我,“对了林萧,你怎么过来的?”
我:“……”
顾里那张嘴,无论何时何地,都有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吞枪自尽的魔力。
我说不过她,我从十几年前就已经认输了。
我转过头看向Neil,我接着刚刚的疑惑问他:“你刚刚说我们威胁不了他们,是什么意思?既然顾里你也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财务有问题。”
我的好奇心掉进了我的肚子里,化成一只仿佛吃了兴奋剂的穿山甲,快要把我挠穿了。
“我和你问了一样的问题。”
顾里看着我说,从她那张仿佛林黛玉一般幽怨的脸上,我知道Neil给她的回答一定非常让她不满意。
“因为我们都以为《M.E》的法人是宫勋,或者至少是宫洺。
但是顾里最近才发现,在很久之前,整个《M.E》的股权就进行了很多次内部交易。
法人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Neil看着我,他脸上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起来又尴尬,又有点好笑。
“谁啊?”
我知道他在等着我问他。
“武侠小说里不是经常都在写吗,最能保守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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