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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表情逐渐归于平静。

“没什么脸去，以后干脆就别去了吧。”

姚志龙被这句话搞得略有些懵，“你说什么？”

姚志远不再搭理他。

室内这沉寂的尴尬保持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再次被刚刚反应过来的姚志龙给打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不用再去上学了？”

姚志远此刻早已坐到了自己那张简陋的床上，闻言，目光沉痛的抬头对向姚志龙。

嘴唇嗫嚅，他最终却只是用鼻音哼出一个音节，“嗯。”

这是那日在听了葛红梅一席话后，姚志远心中早就计划好的事。

这世上十全十美的事太少，十全十美的人也太少。

即使如他这般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都有着吝啬、自私等等一些小毛病。

更何况是这又蠢又暴力，说起话来活像是自带大喇叭音效的姚志龙呢？

对方厌学智商低乃是既定的事实，也就是原主这般有这求学梦但是没有着求学命的傻哥哥，才会将成才的希望寄托在他这个蠢弟弟身上。

而早已从记忆中知晓姚志龙是个什么货色的姚志远才懒得供那蠢蛋上学。

这个年代虽然学费便宜，但是学校里整天都在斗私批修。

教师与学生是阶级上的敌人，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

身处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中，只有真心向学，渴望知识的人，待在学校中才算不会愧对爹妈家长给出的那部分学费，因为他们能够自学。

但姚志龙显然不在自学之列。

得到肯定的回答，姚志龙只觉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明明是他一直以来都在期盼的事啊，但他咋就是感觉心里头空空落落的呢。

“你不要我以后给你光宗耀祖，上大学告慰爹娘的在天之灵了？”

姚志远继续‘嗯’了一声。

人贵有自知之明。

姚芬芳没有，你也没有。

不愧是同卵双胞胎。

他深吸口气，勉强扯出个笑容，“上什么大学，高考都没有了呢现在。

从前是我想着读书能够明智，所以才坚持送你去读书，但是你也上了这么七八年的学了，该明的智应该早就明了，不该明的智可能再在学校待几十年都明不了。”

“既然导致我们兄弟争论的源头是因你在学校里当那红卫兵排长所引起的，我觉得从根本上绝了这个源头，以后你就再不可能进去局子，我也再不可能因为这事和你而争。

所以这学校……你以后就别去了吧。”

七毛钱也是钱。

劳资才舍不得为你这个傻蛋白眼狼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