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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秦权他们的死还在让我心悸,让我冒冒失失闯进去,我实在有点迟疑。
蛇人的营帐看似平静,谁知里面是什么样子。
天已快亮了,天边已微微透出些曙色,可是月亮已西斜,头顶的天空却更黑暗了。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蛇人营帐中,死一般寂静。
按经验,如果这么安静的话,要么军纪严到无以复加,要么就是个空营了。
我当然不会相信蛇人一下逃光了,但如此寂静,不免古怪。
我小心翼翼,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挂着沈西平头颅的旗杆在大营正中。
那旗杆高得很,竖在一个很大的架子上,真不知蛇人怎么做出这些东西来。
旗杆上,那面大旗正迎风招展,天太暗了,上去的图案也看不清。
我看了看四周,还是没一点声音。
我在旗杆下伸手摸了摸。
上面有一根很粗的绳子,那是悬着旗的绳子吧,因为旗子被风鼓足了,绳子也绷得笔直。
我小心地抽出百辟刀,压在绳子上,轻轻一挑,绳子一下断了。
可是,并不是我相象的那样,是沈西平的人头掉下来,却是那面旗子呼啦啦地带着风,直往下坠。
我呆住了,暗骂自己的愚蠢。
缚住人头和旗子的,绝不会是一根绳子,我却割断了那根系着旗的绳子。
我一跃而起,抓住那截正被下坠的大旗带得疾升的绳头,一把攥下来。
哪知我不抓还好,一抓住,旗竿顶上的滑轮发出刺耳的“吱呀”
的声音,几乎像是一支极糟糕的鼓乐队在三更半夜吹奏。
我刚把绳头胡乱在旗竿上一缚,刚才寂静如死的蛇人阵营发出了一阵喧哗,夹杂着一些生硬的帝国语,有个声音喊着:“有人来夺旗!”
我不由失笑。
蛇人那面怪模怪样的旗,我要来做什么?何况那么笨重,带了也逃不出蛇人阵营的。
可是我还没笑出声来,一根长枪“呼”
一声飞过来,直射向我的面门。
好厉害的投枪!
我也不由吃了一惊。
沈西平的投枪,自然也有那么大的力量,但蛇人中平平常常的一个士兵,投出的枪竟然也有这种威力。
我让过枪头,一把握住枪尾,刚要用力回夺,却只觉那枪上附着一股极大的力量,我用力不是太大,那枪柄在我掌中一下脱手而出“当”
一声,正击在旗竿的石座上。
石座上火星四射,那枝枪的枪尖,竟有一半没入了石中。
那些一个个营帐中,蛇人正纷纷钻出来。
蛇人于人当然不会有衣冠不整之感,可看着那些蛇人从帐中游出来,我还是不禁发毛。
这时,蛇人已在旗杆着围成了一个大圈。
有几个持长枪的蛇人向我扑了过来,刚才那蛇人一枪击空,也不知从哪里又取过一枝长枪,七八个蛇人同时冲向我。
走投无路了。
我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
如果落到蛇人手里,也会象秦权一样被掏出心脏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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