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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流闻言收回眼神,朝陈惠兰微微一笑,大步上前,领着她几人进厅中坐下,又吩咐人泡了茶。
他位于上首,王槿和陈惠兰分坐左右两边。
陈惠兰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王槿,见她今日着了女装,虽是普通的杏黄色棉布衣裙,只在衣角袖口领口上绣了几片粉色木槿花瓣,但款式却有些别致。
尤其是腰部,足有三尺宽的束腰设计和上下做了褶皱条纹的搭配,更显得她身姿窈窕,纤浓有度。
再加上王槿相貌上除了女儿家的秀美,眉眼间更有股勃勃生气,灵动活泼,引人亲近。
她心中微有酸意,明明是个破落户,倒不知跟谁学的这般会打扮自己,好端端的节日不和家里人在一块,却跑到这里来现眼,恐怕还是为了江公子吧。
“王姑娘瞧着年纪比我小些,我便叫你一声王妹妹吧。
不知道妹妹今日怎么会进城来,还恰好又碰到江公子?”
她笑着朝王槿问道,只是眼神却微有鄙夷。
王槿一听这话就暗叫糟糕,可别叫陈小姐误会了,和江清流产生龃龉就不好了。
刚想开口解释,就听见江清流的声音道:“今日也是巧,我去观看龙舟赛时偶遇了王姑娘,便请她来取些节礼带回去。”
王槿听了不由心里一松,暗想这江清流不但智商高,情商也不错嘛,知道在心上人面前要避嫌,孺子可教啊!
陈惠兰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好过了些,只是她私心觉得王槿太不识礼数,总是让江清流为她破费,又是招待又是送礼的,还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实在可气!
想起之前在船上江清流表露出的一丝不满,她心里瞬间有了底气,便又笑吟吟地向王槿道:“那不知王妹妹给江公子送了什么节礼?”
看你这双手空空,家里又无甚基业的,想必也不会准备什么好东西。
果然王槿讪讪地笑道:“今日也是偶遇江公子,我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家里包的粽子。”
陈惠兰用帕子捂了嘴轻笑道:“说起来我今日来得匆忙,也没能好好挑选,只好拿了一个小玩物,也不知江公子喜不喜欢。”
说着朝身后的小莲微微示意,小莲会意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一寸宽四寸长的雕漆镂空木盒,走上去递给江清流。
江清流微感意外,接过盒子打开后,竟是一支仅有三寸长的玉笛,玉质温润,入手滑腻,一头接了鸭黄色的流苏穗结,可以系在身上。
他合上盖子,将盒子放在桌上,温声道:“陈小姐何必这般客气,这下倒让清流为难了,该拿什么回礼才好。”
陈惠兰心中得意,面上却腼腆一笑:“公子喜欢就好,回礼什么的惠兰并不在意。”
说完她拿眼瞥了下王槿,见她正直勾勾看着那盒子,心中不由嗤笑,果然是眼皮子浅的东西。
王槿之所以这般模样,实际上是她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的瓦数太大了,只好装听不见,一副注意力全在其他地方的样子。
人家在这送东西表情意,自己这个第三者好尴尬啊。
“对了,不知道今日陈小姐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江清流又问道。
“今日陪着父亲去观龙舟,我不耐听那些官场交际,午膳后就自己先回来了。
路过这附近,便顺道过来看看。”
陈惠兰柔声道,面有羞涩。
王槿心想这都不在一条线上,怎么个路过法,明明就是想见情郎嘛,哎,古代谈个恋爱真累人!
江清流却似毫无察觉,微微一笑道:“知府大人事务繁忙,节日里更是应酬繁多,陈小姐倒跟着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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