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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晌午还有约莫两个时辰,王槿估算一下,如果自己手脚快一些倒也来得及。
便舀了一大碗面粉和一撮盐放在篮子里,提着那些猪下水和一把剪刀去了附近的溪边清洗。
王槿家在村子的西南角,和其他村民都隔得有些远,最近的邻居就是栓子家,因而这条小溪来的人也很少。
王槿一个人占据了整块青石板,摊开了架势就搓洗起那些下水。
大昭朝不流行吃这下水,一是嫌弃这东西太埋汰,二来有股腥臭气,怎么烧都难以去除,是以王槿才得了这便宜,一文不花就拿回来一堆。
她将猪大肠外面的肥油剪去一些,再将大肠里面全翻出来,手里抓了面粉使劲搓揉,直到那手感没有那么黏腻了,再冲洗干净,如此反复了两三次,这大肠才算彻底清洗好。
接着她拿起猪肚,剪开一个小口,将猪肚内层翻出来,细细用剪刀刮去上面的黄斑。
弄好后,在猪肚表面撒了一层面粉,尤其是褶皱的部分多撒了一些,又搓洗起来。
洗好之后还要用盐再洗一遍。
这般细致反复的清洗足足消耗了她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带来的面粉和盐也都用完了。
王槿腰酸背疼地提着篮子站起来,竟然有一瞬间的摇晃,差点掉进水里。
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不禁感叹自己居然洗个东西都这么累,这身子骨退化了好多啊。
不行,以后每天都要锻炼身体才行,这个地方医疗条件太差,就算发烧感冒都能有性命之忧,自己还是多强化下体质才行。
回家的路上,王槿就想要不还是像父亲在时那样,每天早上领着弟弟妹妹跑步。
可是在村子里跑太扎眼了,恐怕不太合适。
后门不远处就有座山,要不爬山也行,正好上山也可以找些山货。
王槿打定主意,决定明日早上就自己先去后山探一下路。
她回到家直奔厨房,烧开一锅水,放入大肠和猪肚,又下了一捆葱结,倒了些酒,切了几块姜去腥,才盖上盖子煮起来。
她麻利地将那两个猪腰对半剖开,片去白色筋络,切了麦穗花刀,放到碗中泡进清水里。
接着从腌菜的塔子里用筷子夹起一根酸笋,洗净切片,再跑到前院的菜地里割了些空心菜,摘了几个茄子青椒,全都洗干净后放在一边备用。
此时大肠和猪肚都已经煮熟了,王槿寻了个大碗将它们捞起装好晾凉。
准备工作就绪后,王槿先把米饭煮上,才在另一口锅内噼里啪啦地炒起菜来。
酸笋炒猪肚,辣子猪大肠,枸杞腰花汤,蒜泥空心菜,蒸拌茄子…
在王槿炒猪大肠的时候,王棠就跑了过来,问她在做什么,怎么这么香。
跟着陈氏也过来了,往锅子里一瞧,笑道:“还是咱家槿儿手巧,这猪下水都能做得这么香。”
语气里隐隐带了自豪。
待所有菜做好了,王槿才发现她特意买的肋条和猪肉反而没用上,只好留到下次了。
她将几样菜装进食盒,米饭和那一罐汤则装进一个大篮子里,抓了王牧的壮丁陪她往棉花地里送饭去了。
到了地头,王槿寻了个树荫,把饭菜放下,冲还在忙的栓子他们喊道:“吃饭啦!”
众人听得声音,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先去不远处的水塘里净了手,再聚到了王槿身边。
王槿和王牧盛好饭,分给围坐一圈的众人,把菜端了出来,都是用大汤碗装的,量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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