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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分明感到是有人提了她一把,才让她幸免于难,只是不知到底是谁帮的她。
小二首先被排除了,他站的位置太高,来不及反应,那么就剩下两个人了。
她打量了眼江清流和秦子明,脑子里转了转,便微笑着对江清流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江清流依旧神情淡淡,道:“姑娘客气了,是姑娘自己反应快,抓住扶手站稳了,我并没有出手。”
看着江清流平静无波的眼睛和俊美无涛的面庞,红衣少女只觉心砰砰跳起来,她听出他口中避嫌之意,更生好感,脸蛋微微发红起来。
她忍住那丝羞意,用低得几乎难以分辨的声音道:“我知道公子好意,将来必会相报。”
说完便拉着已经走到身边的丫鬟一路小跑奔了出去。
这场插曲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息时间,旁人甚至尚未察觉,只见那少女身子冲了下又稳住了,因而也未引人注目。
江清流也不理那有些愣神的小二,径直上了楼,寻到了门口挂了个天字号牌的包厢,推门走了进去。
这包厢内正中摆了个梨木大圆桌,配了六把海棠圆凳,临床那一边设了矮塌,上面放了炕桌和茶具。
墙脚有一花几,托着个甜白釉的花瓶,里面插着一大束嫩黄的迎春花,甚是娇嫩喜人。
这包厢里边还有一隔间,以绘着春夏秋冬的屏风分隔开,里面有一长条案,其上笔墨纸砚俱全,靠窗还架了张琴,墙面以书画装饰,墙脚等处也摆了绿植鲜花,甚是雅致。
这扬州最贵的酒楼仙客来的包厢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江清流盘腿坐于榻上,轻轻推开窗户,便能见到底下仙客来院子里的情形。
原来除了临街的这处三层的酒楼门面外,仙客来最出名和最贵的便是它院落式的包间。
它将江南园林里的假山石桥,曲水流觞之境运用在这些小型院落里,各有特色,引得大批文人雅士,官宦富商在此挥金如土。
江清流望着下面院子里透出来的靡靡灯光,听得其间夹带着的女子娇笑声,神色间的厌烦不屑一闪而逝,又把窗子关了起来,将那些丝竹热闹这声隔绝在外。
那引路的小二回过神后,连忙赶上来,得知还有客人要来,便殷勤道:“那我去替公子沏壶茶来,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茶?我们仙客来都是些南来北往的客人,喜好皆不同,为此店里特意准备了好多种茶叶呢。”
秦子明察觉主子正心情不爽,便吩咐那小二:“我家公子爱喝绿茶,你挑好的沏一壶来吧,别拿那些陈年的货色来糊弄我们,小心砸了你的招牌。”
那小二连声应诺,匆匆去沏了壶绿茶,替江清流斟了一杯。
江清流见杯中茶汤清亮,清香扑鼻,叶底鲜绿光泽,白毫明显,再一品味道鲜爽醇香,回甘生津,不由微挑眉毛,道:“信阳毛尖?”
那小二立马回道:“公子真厉害,确实是信阳毛尖。
前两天有个河南的茶商路过咱们酒楼,掌柜的专门讨了一些下来给店里的贵客尝尝鲜的。
不知公子是否满意?”
江清流又细细啜了一口,脸上难得地带了一丝笑意,道:“这毛尖的品相极为鲜嫩细幼,只怕还是那最难得的明前茶,千金难求,你们掌柜弄这一点下来恐怕破费了不少。
既然受了这份慷慨,我也不好小气,子明,赏他。”
说完,他脸上的那丝温和的笑意又褪去了,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和平静。
秦子明听了他的话,立即向那小二手里塞了个大大的银锭,口中道:“这茶上得不错,拿去和伙计们分了吧。”
那小二感觉到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和冰凉凉的触感,心中惊喜万分,这分明是个十两的银锭呀,这公子出手真是大方,就算是拿去和其他人分了,自己也能得不少!
他连连道谢,服侍得更加殷勤。
不过一小会的功夫,江清流等的人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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