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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欠了什么?”
“一段情!”
梁思禽说到这儿,举头望天,怅然叹了一口气,“一段不了之情。”
乐之扬也是为情所困,想到朱微,一时默然,本想恳求梁思禽打探小公主消息,话到嘴边,又难以开口。
此人天下奇士,岂容他后生小子呼来唤去。
想到这儿,只好打消念头。
梁思禽出了一会儿神,续道:“后来我回到中土,千方百计寻找瑶池传人,不惜远赴天山,然而一无所获。
直到后来,我偶遇冷玄,方才知道,瑶池一派屡经变故,人才凋零,在世的弟子,只剩下一个性子古怪的小太监。”
“不止性情古怪,而且投机钻营、阿附权贵、心狠手辣,奸诈无情……”
乐之扬深恨冷玄,极口痛骂。
梁思禽瞧着他,不觉哑然失笑,说道:“冷玄的确不是好人,凡人做了太监、人伦丧失、忍辱含垢,为人处世,不可以常理度之。
尽管如此,瑶池一脉只剩下他一个,我纵然惋惜,也唯有信守先祖父的遗托。
冷玄性情执拗,任其所为,必死无疑,为了让他活着,费了我老大的工夫。”
乐之扬奇道:“我听席道长说,朱元璋慧眼识人,三擒三纵,将冷玄收为心腹,听落先生的意思,似乎别的隐情?”
“席应真为人实诚,你可比他明白多了。”
梁思禽微微苦笑,“朱元璋猜忌残忍,你几时见他宽宥于人?冷玄三擒三纵,只是他演的一出戏罢了。”
乐之扬心头一动:“莫非先生您……”
“是啊。”
梁思禽自嘲一笑,“我背地里求了他,那时我和朱元璋交情甚笃;他内心不快,面子上也勉强答应。
作为交换,我也为他做了几样见不得人的勾当。
席应真为人方正,这些勾当他若知道,必然极力反对,所以我也就将他瞒过。
朱元璋知道了我和冷玄的渊源,将他留在身边,实为防范于我,他以为我碍于先祖遗嘱,不能伤害冷玄,有冷玄护着,我就不会与他为难。”
乐之扬听完,沉默良久,说道:“这么说,我要杀冷玄,先得过先生这一关?”
梁思禽徐徐点头,“瑶池派一脉单传,他死了,家祖九泉之下一定难过。”
既有梁思禽护着,冷玄便是不死之身。
乐之扬灰心丧气,低头不语,梁思禽也无话可说,径自起身走了。
乐之扬躺着无事,只觉伤口痛痒难煞,可是双手受制,只好运转内力,试图缓解痛苦。
说也奇怪,先前真气散落,这时凝神良久,丹田跳动、心口发热,“手太阳小肠经”
经中的真气颇有流动的意思。
乐之扬大喜过望,平心静气,导引真气,可是运气稍急,便觉中掌处牵扯剧痛,花了数个时辰,累得筋疲力尽,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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