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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只是谈笑一场,可,居然如此念念不忘。
原来,于他而言,她竟然这么重要呢。
她难过的想着。
转瞬的功夫,她心中已思虑万千,落在安菡芝眼中,却也明白了什么,但并未点透,只化作一声喟叹,“难为你了。”
不提她是何等精明的女人,历经千帆。
便是单单谈论锦年这点子微末心思,看不穿的,或许只有他一人而已。
一叶障目,便是如此。
因为有一障在眼前,所以,再好美景,也难以入目。
“只是……你也是幸运的。”
安菡芝忽而温言宽慰她,“锦年,不用伤心。”
“什么?”
锦年不明白,依旧瘪着嘴。
“因为他方才并没有提到你的名字。”
她静静道。
心下又是一阵茫然,随即,更大的失落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是么。”
她艰难出声。
安菡芝侧过身,温和的摸摸她的脑袋,“方才他梦呓中所提及的每一人,无一不让他痛苦万分,梁珹,小乖,母……亲。”
她忽而轻笑,“可见,让他痛苦的记忆中并没有你。”
让他痛苦的记忆中并没有你。
锦年喉头梗住,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方才同你说的梁珹。
我并不认识他。”
安菡芝目光复又转回他因痛苦而扭曲的面上,顿时痛惜不已,声音也连带着发颤,“但我知道,对他,他或者爱,或者恨,绝不仅仅是小争执,就像他对他的母亲,他对……小乖?都是这样的决绝。”
锦年听的有些痴了,一时也插不上话,只隐约有个念头自心头浮起,但又不太敢确定,只好辗转着问她,“太太,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安菡芝沉默不语。
因为是侧着身子,所以锦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半边眼角,竟是渐渐红了。
“我就是知道呵。”
她牵起嘴角的时候,眼眶的暗红愈发浓厚,那抹晶莹几乎呼之欲出,“他母亲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那么能同之相提并论的,又怎会是善类呢?只是可怜这孩子,生生受了这样多的苦。”
“太太……”
再是驽钝,她也明白了。
只是水落石出过后并没有云开雾散,看着她的侧脸,锦年心下更加沉重。
撇开别的,细细思及她言中深意。
“小乖……小乖,为什么!
为什么你也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信我?你指望我成全你?做梦!
现在这样,都是咎由自取……你活该!
不,不是的,为什么会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愈发语无伦次,睡梦里,他忽地用力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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