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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去把早先看中的乌程前大佬,已经嗝屁的钱凤翔祖宅五亩三分,那套三进大宅院给下单买了。
周生贵难得在外面喝大了,把小郎中的话扔在九霄云外。
他回家和夫人大舌头叨咕:“花了八千七百两!
别说出去……当然便宜了!
知府大人匀匀手批的。
外头说年久失修,被太平军驻军挤破的宅院。
嘿嘿,实则王爷住过的宅子,能差到哪里?!”
他刚说出口,把自己的酒都吓醒了。
千叮万嘱给家里人说要保密,不然知府怪罪下来小鞋要穿到知府走人。
还有一条路,就只能是周家逃出乌程。
周夫人知道轻重,答应他守口如瓶。
她也责怪老倌不遵医嘱胡喝酒,“再吃出胃出血小郎中治不了。”
“这严郎中学医不精,我去杭城找郎中去!”
周生贵提起小郎中就不满意。
倒不是周生贵想不起给心肝宝贝小儿子治好病的老道,他也知道这些方外人士很难在乌程驻足。
虽说买到合心的宅院,周生贵还嫌弃周围配套还不够好。
扳手指数了数,少的还挺多:还少个医家圣手坐堂的医馆,少个有名塾师执教的私塾,还少个车马行。
暂时就这么多了。
周大胆笃信美梦总有实现的那天。
周家新师爷近来得意的很。
他觉得自己给东家立大功,准能落到好处。
周生贵给了他封了一百两银子,问新师爷:“师爷可还愿留在我这小庙出主意?”
师爷心里咯噔一声,又摸不着头脑。
哪里惹到东家?
周生贵觉得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还是不要打机锋。
所以就直说了:“此次商会大事已经定了。
师爷是不是觉得居功至伟?”
“商会这事有三不妥。
一不妥,我一个人独木难支,不足以声闻十里;二不妥,新周虽有薄名却不足以服众;三不妥,知府虽然乐见其成,心中却多有疑虑。”
周生贵一脸的郑重:“师爷以为我过河拆桥,我以为我是功成身退。
这商会,能者居之!
每每想起其中凶险,半夜惊醒时冷汗冒出如浆。
师爷是把我架到火上啊!”
周生贵一通文言文,干的就是卸磨杀驴的事。
送走新师爷,再把被挤走的前师爷请了回来。
周生贵果然睡觉安稳许多,呼噜打的比往常酣畅,苦了家里人夜夜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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