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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力量,也只能入树半寸。
比起柳木,脑骨要硬上许多,而凶手却能入骨一寸,功夫未免匪夷所思。”
“入骨一寸?”
尉迟方不禁咋舌,“莫非用了连弩之类的机括?”
“果然是行家。”
“但军中所见的机括只怕也无此威力。”
“江湖中的邪门秘术和两军战阵自然不同。
如果是机括,凶手便不仅限于武艺高强的人。
即使老弱妇孺也可以轻易用它取人性命。
这样一来,凶手的范围便扩大了。
此外,就是那张琴……”
听到这句话,尉迟方精神一振,“你是说,郡主手中那张?”
“到目前为止,死去的六人我已请易长史查勘过背景,大多并无可疑之处。
而刘钧这张琴,很可能是个突破口。
凡事皆逃不过因果,除非偶然失手,杀人一定有其原因,或谋财,或报仇,或灭口,这其中必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联系。”
“难道凶手杀刘钧,是为了那张古琴?”
“倘若属实,”
冷静地看着前方,李淳风缓缓道:“嫌疑最大的便是它现在的主人。”
“什么?!”
尉迟方突然明白了对方话中之意,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竟然怀疑郡主?!”
将手指放在唇上“嘘”
了一声,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只是就事论事。”
“那也不该!
郡主折节下交,何等雍容可亲,你却说她谋财害命!”
“正是这一点才可疑,岂不闻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你!”
理屈词穷之下,尉迟方只得恨恨瞪着对方,青衫男子却是一脸坦然无辜。
“唉呀唉呀,假设而已,莫伤和气。”
“无凭无据,算什么假设!”
“当然不是一点凭据也没有。”
不理会同伴的恚怒,李淳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可还记得船上见到的那只琴匣?”
“不过是个普通……”
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依稀想起木匣上刻着一朵浮雕莲花,与自己接到的那只装有人眼的盒子极为相似。
“看来你也记起了。”
“说不定是巧合……”
“自然有此可能。
但反过来说,巧合之中,或许正有玄机隐伏。”
这回尉迟方是真正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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