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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寒抱着言语诗回到两个人的卧室。
一进门,言语诗便挣脱他,脱掉身上披着的外套还给他。
“语诗,我……”
江夜寒看着言语诗没有表情的面孔,非常担心,但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替她出气?刚刚已经做了,但事实上,罪魁祸首郑淑娴却一点惩罚也没有;或者道歉?有什么用,错误已经完成了,即使他只看到了最后那一幕,根据言语诗当时的衣着就能够想象到,在他来之前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言语诗并没有理会她。
她径自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套家居服,也不管江夜寒是不是在看,就毫不羞涩的脱衣服直接换上。
窗外日光大盛,习习微风从窗口吹进来,晃动了垂坠在地的薄纱,却不能在言语诗疲惫的心上吹出半点涟漪。
江夜寒始终盯着言语诗没有错眼,突然,一抹青紫印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上前抓过言语诗受伤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见言语诗痛的额头难处冷汗,江夜寒怒火万丈。
言语诗想要抽回被握住的手,江夜寒紧抓着不松手,她也就不再纠缠,随他爱怎样怎样。
手腕上的青肿,是刚刚被下人抓出来的,常年干粗活的人力气奇大,对她又是下了死手,就是到现在,她都还能感觉到钻心的痛。
江夜寒拉着言语诗走到床边,把她按坐到床上安置好,便一个人出了房门。
不一会带了个药箱回来。
打开药箱,江夜寒先轻轻帮言语诗把左右两只手的袖子挽起,再从药箱里面拿出瓶药酒,拿棉签涂抹在她的手腕。
本来像这种瘀伤,是要把血揉散才会好的快的,但是只是轻轻碰一下言语诗都觉得疼,更何况是带了劲道去揉?江夜寒实在狠不下心让言语诗受那种苦。
言语诗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修长的十指,白皙的皮肤,粉嫩的修剪的圆润的指甲,经常让江夜寒抓着就舍不得放手。
即便是在这种有了伤痕瑕疵的时候,也一点都不损它的美好,反而两种极端颜色的交融下,透出异样的诱惑。
江夜寒盯着言语诗的手,言语诗没有理会他,偏头沉默的盯着窗外。
风渐渐大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一片乌云,遮挡住了刚刚还明媚万分的艳阳,也在言语诗心里,撒下了一片阴影。
“江夜寒,我们离婚吧。”
沉默良久,言语诗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江夜寒虎躯一震,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为什么?我们才结婚一个月,这么快你就厌倦我了吗?”
江夜寒涩声问。
“你明知道不是的。”
言语诗平静的看着她,除了双眼还是红肿着外,已经看不出之前的狼狈。
“是啊,我们才结婚一个月,为什么我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呢。
江夜寒,从小到大我所受的委屈,都没有这一个月那么多呢。”
听到言语诗提到这段时间的事,江夜寒急忙拉着她的手保证:“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我没保护好你,但是你相信我,不会一直这样的。
迟早我爸妈会回美国去,等他们一走你就好过了。”
言语诗看着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你不知道。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少次饿着肚子一整天就是一直在重复一件事,你也不知道连家里的下人都可以随意挤兑我嘲讽我,你更不会知道刚刚我差一点就你妈在所有人面前剥了衣服……或者其实你是知道的,只是你认为这些不值得你费心,所以就任由我一个人在江家苦苦挣扎。”
言语诗的话,江夜寒无言以对。
他的确知道这些天郑淑娴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没有制止。
但他只是觉得,言语诗要在江宅生存下去,就必须学着自保,必须学着忍耐,难道这也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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