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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献淡笑着答应了下来,转身出门的霎那,面上浅淡额笑意隐去。
就刚才顾衡表现的前后反差,让她觉得这次彭飞出事,和顾衡有很大的关系。
这天下班后,沈献直奔彭飞所在的医院,好消息是到的时候他人已经醒了。
沈献混迹在人群里,找了个机会顺走了刚交接完班的一名医生的白大褂,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和大黑框眼镜带上,四下看无人注意时,匆匆寻去了彭飞的病房。
病房是两人房里没有别人,只有他的母亲在医院陪着他。
沈献站在门口拉了拉口罩,确认自己伪装的严实后,推门走了进去。
“感觉怎么样?”
她单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的是进门前随手在巡诊台上拿的一个本。
彭飞其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看到医生进来,立刻站起来半弓着腰,战战兢兢的说:“一会睡一会醒的,这会儿刚醒,一直叫疼,医生,你快看看我儿子吧。”
老人家头发花白,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衫,身体单薄面,部呈酱紫色,一脸的疲态和惧怕,嘴唇不正常的发紫,说到后面,眼睛里全是泪花。
沈献不忍看她,淡声道:“病人要多喝水,家属去多准备点饮用水过来。”
“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老人说着,颤巍巍的拉了拉盖在彭飞身上的杯子,才用自己最快实则迟缓的速度,离开了病房。
沈献看着她关上门,才进一步走向彭飞的病床,病床上的脸上青紫难辨,眼睛肿成一条缝。
沈献不自觉地握了握放在大褂口袋里的手,“彭飞,是顾衡顾总让我来看你的,顾总让我问你,你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原本假寐着的彭飞,听到顾衡两个字猛然睁开不大的眼睛,带着恨和惧意挣扎着,声音沙哑惊惧。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不会再找顾总要钱了,我不敢了……”
沈献眸色一凝,果然,彭飞今天的遭遇和顾衡脱不了干系。
躺在病床上的彭飞紧张不已,四下张望却不见旁人,无助的握住了被子,瑟瑟的看着沈献。
“顾总让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我不过就是想要点钱给我妈换心脏,我还能干什么?要不是因为我,我妈也不可能病成这样!”
彭飞愤恨又绝望,他肿胀的眼睛并看不真切眼前的人长什么样,更何况沈献包裹的严实。
只是觉得,才三年,这顾衡身边就又换了一拨人了?
“顾总已经给过你钱了!”
沈献说出自己知道的不多的信息,以便套取更多……
“我替他坐牢,替他背负骂名,我多要点怎么了?他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我妈看病。
我能怎么办,我也是没办法,因为坐牢,我连工作都找不到……”
“所以你就敲诈顾总?”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求他,我求他救救我妈……那是我妈啊……”
一个大男人,声音呜咽绝望,听上去很是凄惨。
沈献定定的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理智。
“你应该庆幸,你比刘贺幸运多了。”
彭飞倒抽一口冷气,带着愤怒和委屈说道,“刘贺是他自己选错了路,我呢,我错哪了?”
沈献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果然知道刘贺的事情。
“要不是顾琛那混蛋横插一脚,整个申飞还不是顾衡总的?我彭飞还至于遭受那牢狱之灾?他刘贺自作聪明以为自己走了就可以了?顾琛能放过他?我从始至终都忠心顾衡总的啊……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去找他的,我错了,求你跟顾总说说,我再也不敢去麻烦他了。”
彭飞情绪激动,呜咽着哀求。
沈献皱皱眉,“顾衡总让我问你,刘贺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彭飞此刻思绪已经完全混乱,“我知道的,都是顾衡总告诉我的啊,其他的我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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