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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惟秀看了姜砚之一眼,特意走到了那许文生的跟前,狠狠的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许文生觉得自己的腿,简直像是被一万匹马践踏过了一样,惨叫出声。
闵惟秀跳了下来,“哎呀,我眼睛不好,没有瞧见这里有这么一大坨狗屎,真是晦气,好好的一双鞋,不能穿了,不能穿了!”
她说着,哼了一声,率先出了门口。
姜砚之无奈的笑了笑,“咱们走,把这两个杀人凶犯带上,另外,去寻本地的推官,让他严查许府所有的人,不要妄图包庇,待开封府的事一定,本大王还是要去邢州赴任,路过此地,定要详细过问此案。”
闵惟秀一路直奔大门口,瞧见那许夫人正在树下哭泣,朗声道,“你明知道,却还给他娶了那么多房妻子,你还有什么脸哭呢?”
许夫人身子一僵,捂住了自己的嘴,闷闷的哭了出声,“天歌那孩子,他是我的亲儿子啊!”
呃,这又是唱的那一出?
“这种一旦受伤就流血不止,随时可能血尽而亡的病,在我娘家男丁中亦有之。
我嫁进许家之后,先是生了文生,他十分的康健。
不久我又生了一个孩子,取名叫文觉。”
“文觉之前都是好好的,可是他到了一岁学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立马就流血不止……我心中发凉,于是赶忙驱车回了娘家,想要询问是否有什么治病之法。”
许夫人说着,露出了愤恨的神色,“我那时候年幼无知,一切都以母亲为尊。
母亲听到之后,非让我把文觉掐死,说是一辈子活得像是一个瓷器一般,又有什么意义?”
“那时候我阿妹刚刚同晋王殿下有了婚约,阿娘担心文觉的病透露出去之后,这桩亲事就说不成了……我回来同夫君商议,岂料他竟然是那攀龙附凤之辈,拔剑就要杀掉我儿。”
“我……文觉那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啊!
于是我便想了一个办法,假装杀掉了文觉,然后把他放在外面养大。
他没有姓,他只有一个名字,叫天歌,上天谱写的一曲悲歌。”
闵惟秀听得心惊,没有想到,这许夫人竟然是晋王妃的姐姐。
“阿娘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天歌怎么可能是我的亲弟弟,我们我们……”
被姜砚之押过来的许文生又哭又笑起来。
而天歌则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像是丢了魂一般。
许夫人回转头来,她的神色已经坚毅了许多,“没有错,天歌本来就是你的亲弟弟。
不然的话,阿娘怎么会那么疼爱他,但凡你有的,阿娘从来都没有少过天歌的!”
“我让人一直尽心呵护着天歌,他从来都没有受伤过,直到……文生你还记不记得,那会儿天歌被你扎了,血流不止,险些就要死了,是阿娘我千里走单骑,独自去了晋王府求了一截罕见的老参,才让天歌恢复了一些元气?”
“就是那一次,晋王妃对我说她,她生的第三个儿子姜靖同天歌得了一样的病……那洪婉婉,是晋王妃保的媒……不然的话,阿娘怎么会认识杏林洪家的小娘子?她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做太医的,住在京城。”
许夫人说着,抱住了姜砚之的大腿,“三大王,我的两个儿子就要死了,我也不想苟活于人世了,这几年,我心中比吃了黄莲都要苦。
我那两个善良的好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人面兽心,面目全非了呢?”
“晋王妃不想要姜靖死,如今的官家仁义,若是发现他们在开封府中拿活人试药,非要拿她问罪不可。
于是她便拿了洪家的秘法,想要我们在七义镇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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