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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盛青大骇,握起拳头死命锤击结界,拳头却似捶在一片光滑的墙壁上,坚硬而冰冷。
他骇然看着老人一掌拍向桌子,桌面似产生了共鸣,有无数丝丝缕缕的光芒自桌面上升起,扯住即恒挣扎的身体。
那光芒细小而颀长,似绳索又似虫豸,成盛青却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一只只如魅似幻的手——那些“手”
自桌面凭空生出,朝着天空舞动五指,在老人的指引下纷纷向即恒抓去,将少年的身体都抓得严严实实,比之绳索还要牢固有力。
那老者一经翻脸,已全然不顾及成盛青他们是否能接受,当机立断将掌心贴上即恒前额,干枯的五指显得格外瘦长,竟有一种能将即恒整个头颅包在掌心的错觉。
一团光芒自掌心浮出,像一道气流顺着即恒的眉心的输入到他体内。
即恒的身体几乎在那一瞬猛得颤动起来,连四方的木桌都被带着一震,嘶嚎声大作。
老人又一掌稳住木桌,扭动的“手”
抓紧了力道,右手光芒大盛,即恒的挣扎随之越发剧烈,金色的瞳仁里爆发出浓烈的杀意,口中呜呜的哀鸣已变成凶恶的低吼。
老人第三次拍向木桌,这一次连桌脚都应声产生了裂纹。
他每一次发力,那些诡异的“手”
就长了两分,从最初扯住他身体,到得最后竟五指之钩嵌进了他的肌肤,丝丝密密的血顿时如筛网般沁了出来,望之触目惊心。
即恒撕心裂肺地扬声哀嚎,一面受着切肤之痛,一面受着强行渡力之苦,而体内玉英之气在摧残他的五脏六腑,更有老人渡进的气与之龙虎相斗。
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眼泪涌出眼眶,滚滚而过,那双金瞳如被洗涤过的天空一般清澈明朗——他在看着成盛青,在向成盛青无言地求助。
成盛青咬紧了牙关,别过脸不忍再看,孙钊和张花病也躲在他身后捂住了耳朵。
那声音实在太凄烈,就像一个被凌迟活剐的犯人正在行刑,极度挑战着他们的承受极限。
成盛青一闭上眼,那双蕴满惊恐与痛苦的金瞳就在他眼前不停地闪现,他想捂住耳朵不再听那惨绝人寰的悲鸣,却听到背后传来了隐隐的啜泣声。
他再也无法忍耐,死命地捶着拦路的障壁,冲着老人怒喊:“够了!
——你不是神吗,你有本事就杀了他,别这样折磨他!
天帝让你来斩草除根,你若还有点人性就给他个痛快,少在我们面前做戏!”
成盛青怒不可遏地揭穿了老人的真面目,天上城的来者带着天帝的御令前来,又岂会万里迢迢来救人?这根本是个骗局,是这个无耻的老家伙为了降低他们的戒心才演了一出戏!
如果不是这混蛋追到了家门口,即恒根本不会狂性大发,意识失常,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怎么会一时糊涂请了他进屋,引狼入室!
“你住手,快住手!
……混蛋!
臭老头子!”
成盛青一拳又一拳捶在结界上,手背已血肉模糊,在透明的障壁上留下一道道可怖的血痕,诡异地悬空漂浮着。
老人面不改色仍由他喊骂,满是皱纹的脸上定力极佳,如泰山岿然不动,干枯的手掌覆在即恒眉心,仍在源源不断输送着神之气。
他根本没有理由救即恒,就连他自己也承认了即恒就算活下来,他也不会放过他。
那他究竟在干什么?为了日后方便将即恒押回天上城,故意摧残他的精神力,消磨他的体力吗?……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干脆?万物之间相生相克,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把即恒当做一个“人”
来看待。
人没有相克一说,在神的眼里,河鹿是万物中的一个,不在人之列。
他只是出手在对付一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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