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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为什么要杀我?”
“呃……”
即恒顿时无言以对,一脸茫然张大嘴巴的模样十足一副白痴相,先前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的混蛋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和瑾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光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喜欢这种有精神分裂倾向的白痴?
两人相对静默无言,他们此刻正伏在一处屋顶,躲避着街道上整治骚动的官兵。
风悠悠地吹起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和瑾将其勾住捋到耳后,瞥了一眼即恒,出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回来?”
即恒没有回头,微抿的双唇勾出一丝冷然的弧度,他默了片刻,几不可闻地答道:“我关心你……”
这句话清晰地飘进和瑾的耳朵,让她心头一震。
想到先前即恒疯了似的冲上来救她,还一个劲问她有没有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皇兄要杀她这样的误会,可是他能回来,她还是很高兴的。
尽管心里跟灌了蜜一样,然而嘴上怎么也不肯轻易原谅他,便故意问道:“你不是说你最讨厌皇族,也最讨厌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最讨厌你?”
即恒立时反驳道。
“好。”
和瑾点点头改了口,“你没说‘最’讨厌我,但是你说了讨厌我是不是?那你为什么回来?”
“我回来是因为我关心你。
我关心你跟我讨厌你……”
他顿了顿,扭过头继续说,“一点也不矛盾……”
和瑾几乎忍不住就要笑出来,她悄悄瞥向他,发现他的耳根已经通红,在阳光下特别可爱。
这时,即恒忽然回过头看着她,和瑾连忙将笑容收起来,就听他嘟囔道:“你不是说我虚伪吗?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何必问呢?”
和瑾静静地凝视他,阳光落在她眼中,仿佛洒在湖面般反射出粼粼的波光,她凑上去直直盯住即恒,问道:“你关心我这句,是你的真心话还是客套话?”
即恒微怔,没有犹豫:“是真心话。”
他幽深的眼眸仿若望不到底,然而又纯澈得没有丝毫杂质。
和瑾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仿佛要深陷在这双深潭般的眼眸里。
她心中一动,忽然想做点什么,便慢慢将头靠过去。
突然一声“咕——”
打破了此时暧昧的氛围,和瑾捂着肚子尴尬不已。
即恒失笑无语,末了微微展眉道:“去吃点东西吧。”
街道的秩序已经恢复如初,那些跟踪的护卫亦不知藏身在何处。
为了以防万一,即恒只带着和瑾悄悄潜进一家客栈。
进了客栈即恒才恍然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钱了,最多摸出四枚铜板。
窘迫的现状如一盆冷水浇下来,让他没法向和瑾交待。
然而和瑾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随手自乌发上取下一只串金发饰,说道:“这个小玩意是天罗最富盛名的金饰匠人打造的,应该很值钱,拿去抵了吧。”
即恒对钱的概念也不是很清晰,无法估算这只金饰的价值,但毕竟是宫里的东西,便犹疑道:“可以吗?”
和瑾撇撇嘴:“难道你想让我饿死?”
客栈掌柜的一见那只金饰眼睛都直了,连连哈腰讨好道:“两位客官请上座,饭菜马上就好!”
这时和瑾突然说:“光一顿饭太不值了,我还要住一晚。”
即恒一惊,连忙拦住她,低声道:“小姐你忘了,日落之前我们必须回去。”
和瑾神色平静地望着他,目光中有一丝胶着,轻声答道:“今晚我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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