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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
余清官缓缓放下包袱,慢慢打开,露出那件血衣,语气就像他们的老刀头一般沉稳说:“陛下,可记得这件衣裳?”
张民望举着一盏灯笼缓缓照了过去。
众人一起看,许久陛下才慢慢道:“这,好像是朕的旧衣……桐岩山”
余清官点点头:“正是!
陛下,今日家中老安人带得此物,让臣奉于陛下面前,让臣代她跟您求八枚赏功钱!”
众人全都愣住了,一起看向余清官。
兵部尚书孙绶衣轻哼了一声,他家也只有一枚金赏功,这陈家到底出身寒微,真真是不识好歹了。
哎!
孙绶衣一脸遗憾的看着陈大胜,耳边却听到余清官说:“家里还说,求陛下开恩,也不求金银,只求八枚铜赏功,为家里孤魂做衣冠冢,做随葬买阴间路之用……”
佘伴伴打断到:“便是求赏功,一枚也就够了!
你们不懂规矩,万万不敢提这样非分的要求!”
余清官看看面色莫名的陛下却说:“陛下,一枚不够!
陈家,陈家却有八口棺材!”
又是满殿至静……
天上的闷雷响了几声,就听到余清官朗声说:“老安人因身体不适病于卫所,实不能进宫求赏,便命臣替她与陛下求赏……,老安人说,鄙妇陈吴氏乞求拜上!
自陛下邵商起兵!
陈家四子八孙皆为陛下马卒,洪顺二十四年三月,大子陈大牛于桐岩山替身陛下,身中二十五枪尖,尸受四十三刀横分,损身尽忠毅然不悔……”
陈大胜喃喃道:“大伯……”
余清官记忆有限,这段话只背到这里,便由童金台续上道:“洪顺二十四年七月,陈臭墩损于五城亭,年十二!
少年懵懂不足腰间,孤魂徘徊归家无处……洪顺二十五年二月,陈三牛损于赤元大战……洪顺二十五年同月,陈大兴损于祭鹿台,年二十三……洪顺二十五年四月,陈臭柱……”
从来不哭的陈大胜安静的掉泪了。
最后管四儿收尾道:“……臣妇粗鄙,不知规矩,而今年近七十半身入土,膝下八子身损,然!
尽忠不悔!
而今天下皆安,乱世以和,谢主隆恩!
!
陈家十三子出五子复归,老妇思儿,贪慕赏功之钱,今匍匐拜上,求钱八枚买我儿我孙阴畅路顺,诚惶诚恐,顿首!
顿首!
拜上~拜上!”
管四儿吼完,与自己的兄弟们一起拜倒:“求!
陛下开恩!
!”
片刻,满院满殿的人都缓缓跪下乞求道:“求陛下开恩!”
此番老妇求赏,其实只说半段,武帝便已经眼眶通红。
他慢慢扭头看着垂首的陈大胜道:“飞廉,为何从前未曾与我提及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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