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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之中,几队传骑自前自后纷纷而来。
都是队伍中精选出来还能奔驰的战马。
甚或连萧言那匹白电都在其内。
在一群消瘦的战马当中,白电顾盼自雄,显得精神十足。
这几队传骑汇聚向队伍中段,离着十几步就跳下马来,向着被甲士簇拥的数人回禀前后军情。
队伍中段,就是中军所在。
一群燕王直甲士和杨可世亲卫簇拥着萧言这一行人。
萧言仍然戴着鬼面,却去了甲胄,兜鍪也摘去,只是戴着一顶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斗笠。
同样拄着一杆长矛,挽起了裤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只是在泥泞中前行。
而郭蓉杨得林豹头几人,都紧紧的护持着他。
郭蓉俏脸上全是雨水,几次想拉一把萧言,都被萧言轻轻推开。
前后赶来的传骑小心翼翼的对这始终戴着鬼面的贵人行了一个礼,然后还是奔向杨可世所在的之处。
杨可世所在,是两匹战马之间拉着的绳网之上。
身下垫了皮子,身上盖着油毡,身边还有亲卫为他张盖挡雨。
麾下儿郎只是在泥泞中艰难跋涉,自家纵然负伤,却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还占了两匹还能负重的健马,杨可世躺在绳网上也自不安,一路上几次要挣扎下来。
却被亲卫们牢牢按住,也只能受着了。
听到巡骑赶来之声,杨可世竭力支起头来,亲卫们忙不迭的在他脑后又垫上一团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衣物。
杨可世看着行礼的哨骑军将,低声问道:“如何?”
只是两个字,杨可世就牵动伤口,痛得脸上肌肉只是一抽。
带队巡哨的军将站在雨中,一一禀报。
“............东面希尹所部,并无所动,连鞑子巡骑都看不见。
许是神武常胜军打得紧,希尹这鞑子头不敢动了。”
“............西北面岚谷县处,也无鞑子动静。
岚谷县只怕是空虚异常,俺想再领人深入一下,说不得就能拿下岚谷县!
至少让弟兄们有个落脚的地方!”
“............南面岢岚水处,北岸鞑子都给打散了,不知道逃散何方。
大雨之中,也对俺们这支军马没什么威胁了。
只是在南岸,鞑子还在拼命赶制筏子,不知道是想冒雨抢渡还是搭出个浮桥来,瞧着他们笨手笨脚的样子,再加上水势暴涨,总要差俺们一两日路程!”
杨可世皱眉听完,轻轻道:“你们先歇息一下罢,再分头出去巡哨。
这大雨里面,也难得有口热汤喝。
是俺对不住你们,再撑持一下就好了。”
几名小军将都是一笑:“将主说哪里话来,都一路冲杀到此间了,还想偷安不成?人总有一死,到时候想怎生歇息就怎生歇息,何必急于一时?”
雨幕之中,这些脸色又青又白,明显已然疲惫过甚的小军将都行礼而去,各自翻身上马。
陡然之间,就听见一个清亮的声音:“喂,照顾好白电!”
接过萧言让出白电的,是一名看起来憨厚异常的军将,听到这声呼声,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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