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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别和彻儿一般计较啊,彻儿他还小,不懂得那么多,说出这些不经思考的话,您就当作他发魔怔了,少年人的话总是无所顾虑!”
父子间的争吵,要想顺利化解,是肯定少不了皇后的调和的,王娡若不掺合进去,这对欢喜冤家非得吵到动手不可……
汉人最讲孝与忠,其中孝还在前面,孝治天下并不稀奇,即使是三纲五常也是顺应了汉人的习惯,要不然董仲舒的纲常观念怎么会一帆风顺?这显然是百姓并不排斥,积极响应而已。
再来看看我们刘彻,将孝甩在了一边,与当今天子针锋相对,明知汉景帝故意给周亚夫找不自在,还要为他求情,汉景帝不冷着脸才怪呢!
“儿臣并非要羞辱父皇,儿臣只是觉得五百兵甲明目张胆的制作,既无叛逆的本事,也很没道理,没有几万兵甲那有与京师兵作对的本事?匠人们随便泄露也不合情理,难道周亚夫将军造反前还要举着少的可怜的兵甲,高呼老子要造反么?”
刘彻坦言道。
刘启哼了一声道:“无论兵甲多与少,尽皆是反骨!”
“这天下众口父皇挡的住么?一个没有兵权的老头要这兵甲有何用?周亚夫将军从未招兵买马过,五百兵甲仅是墓葬品而已,秦始皇帝墓地就在地下,他幻想着死后千军万马相护,父皇难道会觉得这死鬼死而不僵,从地下跳出来与活人争抢地盘么?
父皇既已冷落了他,干嘛要致他于死地,狡兔死走狗烹这是无情帝王怯懦的表现,曾经一起同品苦楚,今日翻覆所有,只为一纸飘渺的谣言么?
忠臣只是尽忠职守,敢于进谏而已,战国诸王都能够广开言路,今日一统中原的天下之主,怎能不及前人,徒惹笑耳呢?”
刘彻喝了口茶,口舌鼓动。
喝口茶,
润润喉咙,
继续辩下去。
这么一大串话从刘彻嘴里说出来,刘启有些无奈,太子非得逼朕揭开遮羞布么?
一拍桌子,刘启气道:“今时不同往日,百姓们不再需要谏言,臣子也不能挑战朕的底线,这拍板的最后决定权在朕手中,臣子若要与朕置气,那便冷板凳坐到死!”
“这是入魔的举动!”
“这是霸道!”
“霸而无道,假做圣人,实则败絮!”
“老庄之道,胜在无为,众人皆无为,唯朕作为!
朕就是圣人,就是道!”
刘彻气的脖子都粗了一圈,怒道:“一人之天下,一人之喜乐,难道父皇要做那始皇帝,一时的英主,万古的独夫么?始皇啃着前代的基业,父皇也非要借前人肩膀小小作为后,一撅入魔么?”
“朕是为你好,你莫要自误!
高祖基业,朕自然不会视若无物,周亚夫若不除去,朕入土都不放心,你若非要争,朕便告诉你好了!
这莫须有的罪就是朕安的,你若非要救他,就拿出证据,朕的心意你不领,那便任你作为好了!”
刘启叹了口气道。
本来好好的父子会面弄成这个样子,刘启也有些累了,近些年来他越发了力不从心,战胜的欣喜都被这混小子给搅了。
“既然父皇有心让儿臣查案,儿臣自当尽心竭力!”
刘彻生怕他反悔,立既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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