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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没出息,我们恐怕连个稳妥存身的地方都没了……你师祖说过一句话,这人走到绝路,就先得看清楚自己个有多大本事,本事不大,就先认命,我认命!
小鱼也得认,还有阿柠~你也得认!”
“……是,我早认了!”
七茜儿收拾完屋顶的雪,又制好饭食,昨日提盒,篮子都送到老太太那边了,今日便只能捧着一碗粥,揣着两个鸡子儿过去。
才刚出了家门,七茜儿便看到家门口有刚刚被雪覆盖的两道车痕。
她皱皱眉,便沿着车痕一路走到丁字口老院门前,便看到那车痕一拐,果然是隔壁的。
这是又走了?去哪儿了?
又将将推开老院的家门,喜鹊的笑声便从屋内传出。
七茜儿愣了下,便端着碗站在院里喊人:“阿奶,我送早饭来了!”
屋里传出老太太的招呼声:“进来吧!
没,没~外人了!”
七茜儿端碗进屋,先往灶坑里添了几根大柴,看火势旺了才撩帘进东屋。
可这人进去,她便有些楞了。
这满鼻子的腐气儿,只一夜功夫老太太就老了十岁不止,头上算是一根黑发都没有了。
自己伺候了那么久,老太太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凹出了刻薄样子,她顶着一头自己看不到的银发,就万念俱灰的靠着炕柜。
见七茜儿进门,还得撑着精神,忍耐着跟晚辈笑着招呼:“来了啊,大早上的没得麻烦,我随便打发点儿就成。”
喜鹊穿着一身打着整齐小补丁的布衣,正在满炕边打滚。
许是母亲说了很多不成体统的话,看到七茜儿来了,她便滚起喊着:“啊~呀!
啊!
来了来了!”
跌跌撞撞,她一路卷到老太太盖在腿上的棉被里,竟头都不敢露。
七茜儿半嗔半笑的瞥了这小孩儿一眼,抬脸就对老太太说:“您听听,像不像狼婆子来了?”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尽瞎说!”
拖过补好的炕几,七茜儿摆好碗,拿出两个鸡子儿放在桌面上:“您赶紧吃点,热乎着呢。”
老太太瞥一眼便嗔怪:“怎么是俩?你留着给臭头回来吃啊!”
七茜儿才不搭理她这个话头,倒是爬上炕,开窗子换味儿,整好又出去烧水,开始手脚麻利的收拾屋子,打扫院子。
偶尔她抬头,就看到半开的窗户上,喜鹊握着一个鸡子儿,一边吃一边瞪着大眼睛看她。
自己假装凶像,这丫头就假哭着找老太太告状。
啧~这长大之后也是个精怪,可会装模作样了。
要不要趁着她现在还小,就多打两巴掌呢?
等收拾利落进了屋,老太太到底是起了,床铺她自己也收拾利落了,还把昨日的提盒篮子打并在一起,放在了厨房口。
七茜儿进了东屋,就看到老太太一手护着来回歪的喜鹊,人也不说话,就自己发着呆。
如此,七茜儿便安静坐下,寻了老太太的针线簸箩,一边给老太太做鞋,一边安静的陪着。
这人活一世,沟沟坎坎多了去了,遇到事儿早晚都会明白,谁都帮不上的,到底,还得靠自己熬过来。
也不知陪伴了多久,老太太终于带着一丝气愤问:“我都这样了!
真白疼你了,你,你~也不问问我?”
七茜儿没抬头的轻笑:“怎么问?您老四个儿子就剩下这一个,当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就是一泡臭狗屎,谁都嫌弃,谁都能踩,却独您护着……这里外不是人的事儿,我可没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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