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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岚的眉眼还像以前那样俊秀冷冽,面颊上有两道划伤,正渗着血。
唐岚也看着哈伯德,他笑起来。
哈伯德眼里似乎有许多东西,他能看出来。
他想问他为何在此,想问他经历过什么,更想责备他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性命,跟着坠落悬崖。
唐岚只是一边笑,一边把哈伯德的手攥得更紧——哈伯德以同样的力度回应了他。
整个世界只剩呼啸的风声,他们坠落向不可知的命运,但没什么好怕的。
“你当了一次英雄,”
唐岚说,“我也来当一次。”
远方,群山绵延。
朝阳喷薄而出。
嘀咕
1
安折在车里。
清晨的曦光从装甲车的天窗洒下来。
这是他和陆沨一起去深渊的第四次。
他醒了。
但他没有起床。
他也不能起床。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出去,直到陆沨泡好一杯牛奶,放到他前面。
陆沨问:“好点了吗?”
安折点头。
“还疼?”
安折摇头。
摇完,又点了点头。
陆沨微蹙眉,来到安折身边,伸手拨开他用来裹住自己的薄被子,安折任他拨开。
被子的表面由一种细腻的织物制成,光滑柔软,但和晶莹细腻的奶白色皮肤相较,似乎也显得粗糙起来。
但那皮肤上现在印着交错的痕迹,左边胸膛稍稍往下的位置破了皮,泛起大片的红。
本来也没什么,是安折今早起床,穿好上衣,衣料却刚好摩擦到伤口,当时疼了一下,小声抽了一口气。
陆沨拉开抽屉拿了酒精出来,用脱脂棉球蘸着清理了一下,涂了药品。
——于是把胸前的皮肤折腾得又红了一片,安折的皮肤太娇气,像雨季里新长出来的白蘑菇,一掐就会流出汁水。
涂完药,伤口处凉飕飕,安折重新裹紧了自己的被子,隔着被子被陆沨往身上搂了一下,就把脑袋靠在他右边肩膀旁,倚着他。
——稍后忽然意识到这人正是那伤口的罪魁祸首,自己不该和他和平共处。
安折试图抽身离开,但已经被陆沨按住了。
他挣扎无果,过程中又让被子的面料蹭了一下伤口。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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