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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esp;&esp;沈长思这会儿占了便宜，笑意不住地往外泻。

恰巧他又是个不认生的，笑着笑着就把手往人家肩上揽，道：

&esp;&esp;“这算什么事儿？世子爷，来日念熟了便不觉别扭了！”

&esp;&esp;李迹常笑笑，既没动沈长思搭在他肩头的手，也没去辩驳。

闹够了，沈长思低声问李迹常，今儿对拜师作何感想，李迹常略微琢磨，说了这么一句：

&esp;&esp;“我觉着咱俩以后日子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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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东世子叶九寻在温身前跪了许久，终于赚得那人放下兵书，目光下挪。

&esp;&esp;温一身冰寒，这世子却未显露半分惧色，只把头磕在地上，一字一板道：

&esp;&esp;“温前辈！

九寻生来愚钝，家中先生皆道九寻不是块习武的好料子。

但九寻既为东世子，将来便需领那偌大的东壑营。

习文救不了东疆百姓，更守不了壑州生灵。

九寻不愿做纸上谈兵的先生，只求来日握剑戍边，保境息民……望您能收九寻为徒！”

&esp;&esp;那玉抹额被敲在地上，发出清脆几声响，好久过后那之间才融进温不浓不淡的一句：

&esp;&esp;“抬起头来。”

&esp;&esp;这世子眼中光芒烈得像团火，只消一眼便逼得温蹙起了眉，他沉默良久，好久才轻飘飘吐出三字：

&esp;&esp;“无悔么？”

&esp;&esp;“无悔。”

&esp;&esp;“起来。”

&esp;&esp;温垂着眸子又将脸别了过去，不再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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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这序清书院专供王孙贵胄求学，学舍自也不同于山下书院——世家子弟各自分得散于山水之间的一轩。

&esp;&esp;风雅是风雅，路也是真不好走。

&esp;&esp;季徯秩被安置在了玄澈轩。

那地儿很偏，到了夜里站在屋顶望，也仅能隐隐瞧见宋诀陵那寒矜轩的几点烛光。

&esp;&esp;他的好师父忧心他一人居于此处恐尝孤愁，便赠了只白玉笛给他解闷。

只是赠物由他，如何吹不归他管，技巧全都留给这小侯爷自个儿看书揣摩。

&esp;&esp;朦胧月光泼了漫山遍野，树影本就曲折，潺潺溪流将那些落在水面上的影儿打得更是碎。

&esp;&esp;季徯秩勾着玉笛攀上屋顶，把书摊开置于膝上，照着那白纸上头的图和字儿摸索起来。

&esp;&esp;月色正浓，却不一定有赏客。

人呐，总爱在七七八八的杂事中瞎折腾。

宋诀陵坐在那寒矜轩窗边，阖着凤目正思索他爹如今际遇。

他不明白他爹从前拼死拼活地守着魏，究竟换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