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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歇着吧!”
崔祯挪开目光,林润芝如释重负,让秋穗拉着向外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
赵恭人埋怨崔祯,“为何非要问这些,我们确然没见过,还能骗你不成?”
崔祯重新坐回椅子上,虽然赵恭人母子都没有承认,但林润芝的表情已经证实赵妈妈没有说谎。
崔祯吩咐外面的管事:“让人去找赵二老爷,他的铺子出了事,他怎能不出面?”
“侯爷,”
赵恭人慌张起来,“人根本没在太原府,你要如何找?难道要打发人去松江府吗?”
崔祯没有理会赵恭人的辩驳,只是道:“最近太原府事多,舅母还需小心着些,如果没有别的事,就早点回陕西吧!”
崔祯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战马案不是您能插手的,最好不要再四处打听,舅舅好不容易才有今日,不要因此惹祸上身,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最好早些说出来,现在钦差魏大人在太原府,他都能将韩知府查出来,其他事想必也逃不出他的眼睛。”
赵恭人想到魏大人那冰冷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颤,等到崔祯走了出去,才瘫软在椅子上。
院子里的人仿佛都走了出去。
赵恭人喃喃自语:“二哥到底去哪里了?该不会出事了吧?阿弥陀佛保佑二哥能顺利回到松江府。”
顾明珠坐在长廊上,为什么赵恭人如此害怕别人知晓赵二老爷在太原府呢?
赵恭人又那么紧张战马案,这赵二老爷肯定与战马案有关。
顾明珠仔细思量战马案。
表面上看,父亲获罪来到山西,发现山西行太仆寺的战马数量极多,于是请朝廷前来阅马,不想战马这时被偷,战马案正式拉开序幕。
现在他们得知,所谓战马被盗是子虚乌有之事,山西行太仆寺当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马,陷害给盗匪是为了遮掩事实。
父亲是用草料和马粪计算的战马数额,多少马匹该吃多少草料,每日排出多少马粪,这个骗不了人,不会出差错。
也就是说,行太仆寺当时确实有那么多马,却在朝廷来阅马时,马匹不见了。
之前她曾怀疑过,会不会是行太仆寺为了应付上官,故意弄些次等马匹来充数,没想到朝廷真的会前来阅马,这些次等马匹经不起查验,很快就会被看穿,所以他们只好假称战马丢失,就不会被朝廷治欺瞒之罪。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
她猜测韩钰会招认勾结行太仆寺官员,多报马匹数量是为了向朝廷要更多的草料,将多余草料卖出去也是一笔银钱,之后再慢慢报战马在饲养过程中的损耗,没想到父亲前来山西,他们只好用劣等马充数,结果父亲又请朝廷来阅马,这件事眼看遮掩不住,所以才会弄出盗匪案。
真的是这样的话。
赵恭人为何那么关切战马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而且韩钰这样急着认罪,像是在遮掩什么,也许其中还有内情。
顾明珠又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聂忱查的怎么样了?她想要亲眼看看赵家发生命案的店铺,最重要的是想方设法找到赵二老爷。
魏大人病了,他应该没有精神盯着她,那她是不是可以换个身份跟着聂忱去查案呢?
这次无论如何应该遇不到魏大人了吧!
顾明珠看向宝瞳:“送信给柳苏,我想出去一趟。”
……
魏元谌看着手中的文书,韩钰招认了战马之事,是他虚报数目为了贪墨喂马的草料,马是一天都要吃草的,尤其是战马。
一匹战马一年消耗极多,这笔银钱的确让人眼馋,不过韩钰让丁先生开了那么多铁山矿,对韩钰来说多采些矿岂非比贪墨草料要更容易?
韩钰是在遮掩。
魏元谌将文书放下,冯安平吞咽一口道:“魏大人可以将放在我家中那些赃物拿走了吧?”
看着那些银子,他整日里忐忑难眠,真怕会丢了。
“其实,”
冯安平道,“再有这种事,大人可以将银子放在顾家,保证安全。”
魏元谌有些惊讶:“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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