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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柏苦着脸,叹了口气:“这下我兄弟以后连个顶脚的后人都没了!”
农村下葬,讲究的是父子相继,儿子死后埋在父亲的坟茔下面,叫做顶脚。
要是坟茔下面空空荡荡的,就说明这一门绝户了。
之前丁满意的娘为什么那么着急,还不是因为她爹就是个绝户,每年清明上坟只能指望着兄弟子侄帮着添一捧土。
“别说这些没用的,二狗子但凡是个争气的,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样!”
唉……
李学柏没说话,闷头走了。
“天明,这事……”
李天明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出了这种事,吃亏受委屈的,永远只能是女人。
只是心里堵得慌。
“叔!
刚才您是不是也动了,让二狗子娶那个女知青的念头?”
“我……”
李学庆很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吧!”
李天明说完,裹紧了衣服,也走了。
外面又下起了雪。
回到家,三叔一家子,四叔一家子全都挤在两间厢房里。
狍子已经被宰杀收拾干净了。
李学工的屠宰手艺也不错,完完整整地剥下了一张狍子皮。
灶上生着火,大锅里煮着狍子肉,隔着锅盖都能闻见香味儿。
。
弟妹们围成了一圈,闻着锅里飘来的肉香,一个个脸上满是陶醉。
“天明,又干啥去了,这会儿才回来?”
“没啥?上山丢了个东西,找回来了!”
李天明说着,也走到灶前,可惜少了点儿作料,不然的话,还能更香。
“肉煮了些,剩下的都放缸里了!”
三婶石淑玲说道。
“瞧你那窝囊样儿,他是你儿子,有好东西不说孝敬你,光想着外人,我倒了八辈子的霉,跟了你这么个现世报!”
乔凤云的骂声穿透风雪,飘了进来,众人面面相觑。
“天明,他到底是你……”
李学工满脸为难,天生回家后,已经把厂里发生的事和他说了。
李天明面露无奈,走到大缸前,从里面挑出一块肋板,掂了掂,差不多能有十多斤。
“天亮,送过去!”
李天亮再怎么不情愿,可大哥的话,他得听,接过狍子肉便出门了。
李学工和李学农见状,都松了口气。
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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