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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善眉头微皱,不悦之色尽显于脸上。
“大防乃是圣上亲封的京卫府护卫长,在案情未明之前有见官免跪之权。”
安大防双手向着东方作了一揖。
“哼!
你说的倒也没有错,不过依律任何进入廷尉府的嫌犯都要打二十棒杀威棒。”
郅善脸色一冷,右手中、食二指自签筒中拈出一支令签掷于地上。
听到廷尉一声令下,最后一排的两个廷卫将一边一架木刑具搬到了正堂中心,前一排的两个廷卫一左一右自安大防的身后用双手锁住了他的双臂:“走!”
“哼!
不用这么麻烦。”
安大防默运内劲,双肩左右微微一耸,就将两个廷卫震退了几步;他从容的解去自己的披风潇洒的甩于木刑架上,双手抱于胸前:“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必须堂堂正正;来吧,就这么打,要是哼一下,我就不姓安。”
“没想到还是个硬汉,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那么硬。”
郅善大袖朝着几个廷卫一挥:“便如他所愿。”
“是!”
两个廷卫双手高举木丈,正要重重的向安大防背部击去,以找回刚才被震退的面子。
“住、住手。”
堂外一身绿杉的周凌当先而入,柳凝诗与佟博则跟在其身后鱼贯而入:“依、依齐律,若是嫌犯有病在身,则必、必须免、免去其杀威棒,郅、郅大人久掌刑律,又、又岂能不知。”
“嗯?你是谁,又怎么敢擅闯我廷尉大堂?”
郅善脸上杀气闪动:“门外守门的廷卫在干什么?”
“郅大人,这位周讼师可是有讼师凭引的哦?”
柳凝诗向前走了几步,与周凌并排而立:“而他也愿意成为大防哥哥的讼师,为他申辩。”
“郅大人,这便是周讼师的讼师凭引;还有这张是刑部批复的公文,请过目。”
佟博将讼师凭引和刑部公文递给了一位上前来的廷卫。
“凝诗,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凑齐了所有的行文,看来本官的那位老师出了不少力吧。”
郅善阴笑着:“不过,即便如此周讼师如何能证明此人有病在身?”
“安、安护长脸色苍白,额、额头上虚、虚汗直冒,一看便、便是有病之体,难道廷尉府没、没有大夫来验、验一验吗?”
周凌丝毫不惧,与郅善针锋相对起来。
“依我廷尉府的规矩,嫌犯在上堂之前都会有府中大夫为其查验;安大防此人只是旧伤未愈,不能算是有病。”
郅善右臂伏于台案上,脖子微微前倾:“齐律中可没有规定有伤也能免去杀威棒。”
“这只、只是郅大人您、您一人之言。
依齐律,若是申辩讼师提、提出质疑,可当堂查验。”
周凌说话虽然口吃,但却精于齐律,句句击在漏洞上。
“柳姑娘,你果然没看错人,我们这次算赌对了。”
佟博用入密传音夸赞着柳凝诗。
“那当然,本姑娘慧眼如炬,又岂会看错人。”
柳凝诗面露得意之色,向着佟博入密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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