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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你去春晖楼看看,若是桌椅板凳都安置好了,便直接去厨房传话让开席,若是那边还懒懒散散,拖拖拉拉,你直接教训就是,那些个刁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紧上一紧,严上一严,骂到他们耳朵边上,他们都不带勤,平时贪个嘴偷个懒里面一个个比谁都精到。
呵,家生子,我看是家生老鼠贼还差不多,会往自己屋里扒拉东西。
你们也不想想,连你们都是侯府,那东西再是有多好,任凭你们藏到床底下地底三层,那还是侯府东西。
有朝一日犯了错,抄了你们家,光溜溜打将出去,这东西一件也别想带了走。”
她一席话把屋里人都臊脸子通红,这里面家生子可真正不少。
“大奶奶,这话哪里说。”
兰翠扯了扯她。
也不知是怎么了,大奶奶这脾气真是越发古怪,嘴上也没个把门,真想把所有人都得罪干净不成。
“还不去,你愣着作甚!”
杜元春狠瞪了僵立当场莺儿一眼。
“是,奴婢这就去。”
莺儿吓一哆嗦哦,提着裙子便跑了出去。
杜元春揉了揉一阵阵疼太阳穴,往榻上一坐便道:“心里没鬼听了自然无事,该干嘛还干嘛,可那些心里有鬼,便是我不说,但看她平日里表现便可知,贼头贼脑,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罢了,反正也不是我陪房,我管那么多作甚。
这是过年吗,这是累我。”
“大奶奶,大太太让您过去陪客。”
杜氏身边大丫头白芍笑着走进来。
“我马上就去。”
杜元春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先走吧,我安排完这边事儿就过去。”
“那好吧。
大奶奶您可点啊,春晖楼已收拾整齐了。”
兰翠见她一走,便上前去给杜元春揉按太阳穴,关心道:“大奶奶好些了吗?”
杜元春有些愣神,盯着地面道:“有时真不知我干什么。
兰翠,他们都说我精明,可我有时就觉得我是这天底下笨人。”
兰翠一听便笑了,“大奶奶这又是说什么胡话。”
她摇曳起身,面若芙蓉,笑起时清丽绝伦,可真正是个不可多得美人,便是兰翠服侍了她多年,也时常会被晃失了神,也怨不得那关世子至今也放不下她。
“走吧,老太太春晖楼里此时怕已是灯火璀璨,锦绣繁华了。
那样场面里,怎可缺了我?”
春晖堂是老太太住地方,这春晖楼便是青阳侯和勇毅侯为了老太太能享天伦之乐而特意建造了,这楼里宽阔明亮,容纳两府所有主子们那是够够。
早二十八之前,春晖楼便派了专人来洒扫、布置,今儿个需要准备便是放置桌椅板凳了。
上首桌面位置上,安排是一张独坐榻,上面搭着一张喜庆绵柔厚实软垫子,花纹是福寿纹,这是老太太。
紧挨着老太太位子,左右两边搭着灰鼠皮垫子便是两侯,依次往下便是大太太,二太太,嫡长孙,嫡长孙女,这一桌子还有个特殊位置,和老太太正对着,那便是庶长子凤移花位子。
尴尬位子。
凤移花来到春晖楼时,这里面来来往往都还只有伺候用膳姨娘和有脸面媳妇们正忙碌,有摆放碗筷盘碟,有指挥上菜,还有正训斥出了差错姨娘。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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