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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她在做梦,她要去睡觉,对,睡一觉醒来就会一切恢复如初。
黄昏沉降,落日余晖将树叶、屋顶都染上了一层色,叶子不是绿的,屋顶不是黑的,人,晃荡如幽魂。
不在人间,在妖界,满目所见皆为妖孽幻化而来。
“大爷,你还记得这根簪子吗?这是你送我的生辰之礼,妾身一直很珍惜。”
书房门外,回廊石阶,他站在上,她在下,他捏簪把玩,她含笑如归。
簪头是牡丹花型,花蕊是一颗比鹌鹑蛋稍微小一点的莹润东珠,似曾相识。
这不是那杜意浓曾交给她的那支吗?
怎会又到了她的手里?
“记得,这是爷亲手为春娘所绘的花型,花中牡丹,配得上春娘绝色的容颜。”
他为她插发,为她的美色所惑,喜笑颜开。
他终于等到了杜元春的回头是岸,他的爱终于有了回报。
娇娘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
骄傲如凤移花,他怎能再次接受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亲眼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燕好的杜元春!
这一定是个阴谋!
是的,一定是杜元春给他下了蛊,让他把她当做了她。
她怎能忘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看的很多剧都是这么狗血的演绎的。
这种时候,她应该勇敢的跳出来揭穿杜元春的把戏,然后花好月圆,完满结局。
她真的那样做了,很有风度的现身,矜持的微笑,没摆任何抓奸的架势,来者只有她自己。
倏忽面对着这个占据了他妻子之位的女人,所有的勇气一瞬间就破了。
是了,她还不能真正的解脱自己,她还过不了“妻子”
这一关。
索性她还能开口说话,夺过杜元春手里拿的那只簪子,笑比秋风,“我也有一支和大奶奶一模一样的簪子,牡丹花型的簪头,莹润的东珠,可惜的是,我的那一支被我砸了,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不知大奶奶的这簪子有没有秘密,这东珠之内是否也包含了另一颗宝珠,上面也刻了四个字。”
杜元春慌乱的转了下眼珠,随即镇定自然,端雅微笑,一派大家风范,“那可真是巧啊,玉妹妹竟然也有一模一样的簪子,不知是谁送的,我的这支可是大爷送的呢。”
“我的确实不是大爷送的,是威国公府世子夫人,您的妹妹杜意浓送的。”
杜元春一霎变了脸色,张了张嘴,白面如雪。
横空出来一只手,簪子被他夺了去,轻而易举捏碎了那颗东珠,白粉如沙。
事实证明,珠内无珠。
而她也终于弄明白,这簪子是他送给杜元春的定情物,意义非常。
可怎么会落到了杜意浓的手上?
究竟杜意浓送给她的那一支是真的,还是杜元春手里的这一支是真的?
答案早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变了。
毫无预兆的就变了。
他转身离开,面无表情。
杜元春长嘘一口气,踩着胜利的步伐,紧随其后。
夫唱妇随的意味打在她的脸上、心上,着实伤的不轻。
可她依旧不死心,心中对他的信任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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