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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心头大惊,忙披了件衣裳坐起来,心下思量自己哪句话说得违了男人的心意。
蒋宏生鹰一般的目光在柳姨娘脸上打转,冷笑道:“一个侍妾,也能谈论起当家太太来,真不知是你胆大包天,还是我放纵太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想着你侍候我一场,也别戳破这层窗户纸。
如今看来,倒是我的错。
从明儿起,禁足一个月,若再有下次,别怪我翻脸无情”
。
说罢,甩袖而去。
柳姨娘又惊又吓,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她蜷着身子一动不动,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被窝里的热气一分分散去,直至寒彻心骨。
怪不得他的目光从来不停留在她脸上。
怪不得他夜里做梦时,声声喊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怪不得……
良久柳姨娘轻轻叹了口气,幽幽自语道:“我真傻,真是傻啊!
竟以为他……争什么,还争什么!
周姨娘,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此?哈哈哈哈,周秀月,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两行热泪缓缓划过冰凉的皮肤,滴落在百子绣花锦被上,柳姨娘生平头一次,觉得这冬日的夜,竟是这般的漫长。
……
第二日,柳姨娘被禁足的消息传到各院,除了周姨娘兴奋了半日,蒋府平静得如一泓微水。
在这个诺大的府邸中,谁会在意一个姨娘禁不禁足的小事。
顾氏听闻,除了叮嘱下人吃穿用度不可待慢外,也无一句多余的话。
……
蒋欣瑶这些时日,除了养病,每日筹划着翠玉轩的诸多事宜。
她翻看铺子往年的帐本,通过这个小小本子,了解现下贵族们的喜好,回忆前世那些漂亮的首饰,慢慢的,一点点的积累在画册上。
蒋欣瑶前世出生在玉器世家,从祖父开始就经营玉器珠宝行。
可以说蒋欣瑶同学从小是看着这些精美饰品长大的。
只是在她眼里,再漂亮的玉器珠宝还不如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来得暖人心脾。
她对宝物的态度就是,欣赏,把玩,然后束之高阁。
在蒋欣瑶的下意识中,觉得一切冥冥自有天意。
正如同她来到这里,接手翠玉轩,感觉有只无形的手在推进。
也许老天爷自有他的安排,那么她只能安然接受,坦然处之,尽人事,听天命。
等哪天小叔叔回来了,她便能卸下身上的担子,物归原主。
前几天,蒋全悄悄递信来说,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就是小姐画的款式,琢玉师傅打磨,切琢,雕刻的有点吃力,镶嵌碎钻更是从未见过,难度也高,太细小,不好掌握。
这个时代,打磨玉器的最主要工具是砣具,相对于前世的电动铁砣的灵动来说,它是固定不动的,这也就有了很多限制。
同时蒋全也说师傅们对这些从未做过的款式产生了深厚的兴趣,有了挑战,自然有了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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