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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礼早已放开了她,待听到薛龄最后一句话时,他也认真起来。
“这些人看上去金尊玉贵,但其实各有各的压力。”
他习惯性地用只见轻轻敲击着桌案,继续道:“那赵之元出身武将之家,却自幼病弱。
作为老国公的嫡长孙,他从小暗地里受人白眼嘲弄至今。
学好丰罗语如今是他唯一觉
得有意义的事,偏偏赵国公觉得这样很丢脸。”
也就是说,赵之元是在他那个说一不二的爷爷眼皮底下,偷偷学习丰罗语的。
萧礼停了半晌,又道:“严家倒是支持严竟的。
可严氏一门荣辱皆系于他一身。
他算是个有责任心的小子,知礼本分,却逃不脱平庸二字。”
他轻叹一声,幽幽说了一句:“可高门显贵的后代,绝不可以平庸。”
可严竟的确平庸,学东西比别人都慢,寻常人一遍记住的他都要记三五遍才行。
或许于他而言,光鲜的阴影之下就是无形的重压,他要用更多的心力,才有可能变得出众。
萧礼说得平静,薛龄却实实在在地愣住了。
她一直想着,他们这样的勋爵之家世代安稳,难以体会如她当年亲历变故的滋味,因此她看他们,总觉得是一群从小金尊玉贵,事事如意顺心的公子哥儿。
如今听了这一
番话,她才意识到,原来大家都不易,只是肩负的东西和成长中遇见的阻碍各有不同而已。
便如萧礼这般事事周到的人,不也得在他人晚间宴饮寻乐之时,每日兢兢业业地处理着如山的公文。
“光鲜的背后是要付出艰辛的。
所以龄儿的话,他们会懂的。”
他音色沉静,薛龄听着觉得甚是宽慰。
她想,如果当真是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便也不会为学不会的课业发愁了。
她看着他,在他的注视中深深点头,深长吸气后说了一句:“如今无事萦怀抱。”
“困了?”
见她轻轻靠过来,萧礼低声问。
薛龄:“嗯。”
“那我抱小兔子去睡。”
话音刚落,她已经被稳稳地抱了起来。
“别提兔子,惹得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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