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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礼严肃地点头,也不看她,便大步朝前走去。
林文英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出来,殿下和主簿大人这一脸端肃正派的模样,私下里是如何相处的。
这两人正襟危坐在桌前榻边,也是这样一脸肃穆?难道不会抑制不住笑出来吗?
林文英颇有些费解地走开了。
而在林文英看不到的私下里,只见萧礼突然停下转身,可怜的薛主簿一头撞上了他的胸膛。
男子笑了笑,替她轻轻揉了揉脑袋,在无人的小路上牵起了她的手,孩童似的
细细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
薛龄任他牵着,知道殿下刚才特意给她留了面子,脸上挂着清淡却安定地笑意。
两人走到客馆内,贺兰亭一见薛龄便立刻邀功似的,将自己写的家书拿给她看,一边还不忘用刚学的汉语热情地跟萧礼打招呼。
萧礼纠正了他两句,阳光般的少年笑得更灿烂了,拉着太子殿下问起了问题。
薛龄粗略浏览了这封贺兰亭的家书,越看越觉得十分欣慰。
那用丰罗语写就的家书里,除了照例的问候之外,贺兰亭还提到了丰罗留学生的培养和他在长安的计划。
他虽然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平时也嘻嘻哈哈地,可写起文章来,薛龄却不得不赞一句,他思维缜密清晰。
家书中列出下一批留学生学习汉语的计划,是根据他们这批留学生的学习经验制定的;除此之外,贺兰亭还写道:希望他的父王能向丰罗皇帝陛下请旨,让他和其他几位
自愿留在长安的留学生,充当丰罗派遣到长安的译语人。
看到这,薛龄甚是满意。
他写的这两点,正是她一直以来所想之事!
贺兰亭的这封家书送出去,可谓帮了她一个大忙。
薛龄抬头,正打算唤贺兰亭来细说,却听见贺兰亭正用丰罗语在和萧礼聊天。
贺兰亭问他:“我小时候在王府,听说长安城里皇帝陛下仁爱宽和,太子殿下雷厉风行。
这雷厉风行说的是您?”
“雷厉风行?你大概是听错了。”
萧礼淡笑着说。
对面,贺兰亭点点头表示附和。
“他们说的应该是不近人情。”
正在点头的贺兰亭听他如此说,像是被看穿什么似的,连忙摆手:“不不不,殿下……外界所言不可……”
萧礼颇为和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册立为太子,当时做事确然是不近人情。”
薛龄听着,想起从前听魏清颐隐约提过。
当年萧礼少年时被选为储君,为了在飘摇的朝局之中站稳脚跟,他杀伐决断,手段惊人,不少反对派都先后被扒出罪证,置于死地。
贺兰亭看着他,问题脱口而出:“可我如今看殿下,并非如传闻那般啊。”
他原本想略略提一提,看看萧礼的反应,没想到被人家看透了用意,反倒被人牵着鼻子走。
“人总是会变的。”
萧礼看向薛龄,原本幽深的眼神,漾出一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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