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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当真今日便要带走?”
周淇在书房中十分爱惜的观摩着书案上的一幅字,那是传奇书圣李临彦的《小雪帖》真迹。
李临彦的飞白书无人能出其右,风格明显极难模仿。
又因为年代久远,其作品几经战乱多有遗失损毁,所以这一幅保留完好的《小雪帖》是难得的上上品。
周淇所译的《飞白论》中,丰罗书法家经常提到李临彦的作品,如今他得见真迹,心中感悟良多,恨不能日日守着珍宝寸步不离。
“我在此处等着,不是来和你一起欣赏书圣真迹的。”
书房中还有一人,金冠束发,乌金色锦袍衬得他愈发清朗华贵,正是萧礼。
他早料到周淇有这般反应,因此亲自将李临彦的《小雪帖》带来,供他欣赏半日,便立刻带走。
“若是我能提前将《飞白考》译出呢?”
“《小雪帖》是我从父皇手中借出来的。”
萧礼意态悠闲的陈述事实,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三日!
三日后,我将《飞白考》译本呈上,之后殿下将《小雪帖》再借我五日。
可好?”
周淇头发半散,眼下微微青黑已有疲态,不用说也知道是废寝忘食研究书法的结果。
“别忘了,你还有一册画论。”
萧礼说的极其平静。
对比急切的周淇,萧礼像是个掌控全局的狮子,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已有凛然之气。
周淇被对方噎得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他认命的摆摆手,继续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幅不久便要离自己而去的《小雪帖》。
“公子,魏府的大小姐来了,说是要见您,还带了一位译语人。”
书房外,小厮轻声禀报。
周淇看着一侧神色从容的太子殿下,颇为不可置信的说:“殿下你一人来催我还不够,还叫她来催?”
萧礼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正好,我也有事问她。”
周淇本想着如何避开不见,听他如此一说,只好命小厮去将人请来。
薛龄走在魏清颐的身侧,两人皆是男子装扮。
魏清颐依旧是翩翩公子模样,薛龄身上穿的则是译语人的官袍,黑色宽袖,领口红色暗纹衬得肌肤白皙透明。
永安侯府魏清颐来过几次,因此她一路带着薛龄,走的十分坦然大方。
“小岁昔,你怎么跑来了。
殿下也在?”
见萧礼身边的岁昔小公公迎了过来,魏清颐半打趣的说。
“今日殿下亲自将李临彦送来了!”
“哦?走,我们去看看。”
魏清颐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薛龄说的,还没等薛龄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着走了。
岁昔在前面带路,间或回答两句魏清颐的问话,两人颇为熟稔。
薛龄看在眼中,想着自己这位友人面子真大,自己就是将门千金不说,还与这些大人物都有交情。
就算没有这些,单看魏清颐换上男装,说话举止皆是潇洒才子做派,就
令薛龄实在佩服。
“魏姐姐这是催我来了?”
书房内,周淇好不容易把眼睛从《小雪帖》上移开,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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