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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咧......某人建起的防御城墙此刻摇摇欲坠,几近分崩离析。
内心早已丢盔弃甲的某君王,表面上依旧神色如常。
拇指驾轻就熟弹开羊皮水囊,递到她因暴晒而干涩的唇边:“喝一些。”
她强忍口干舌燥的喉头,抿唇拒绝,与他耗起了耐性。
“傻。”
金黄色的光泽透过黢黑泛白的树杈倾泻,瘦削下颌高扬。
澄澈如水般的清眸映照男子上下滚动的喉结,她舔了舔唇角,莫名嫉妒落入他口的清水。
下一瞬,大掌摁住她的后脑勺,薄唇上覆,以口渡水,滋润她干涸的喉咙。
缠绵萦萦间,清俊笑声回荡。
他垂眸,轻不可闻问她,嗓子低喑:“答不答应?”
她下意识张口,又忙不迭阖上,抡起拳头朝他就是一砸。
可恶,他居然对她用美男计!
自知晓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后,某人对她愈发没有节制。
这不,适才意味深长的言语转移到了动手动脚的双掌上。
她又气又恼,随扈虽被他遣至两百米开外,可毕竟是朗朗晴空之下,断不能纵容了他。
谁知某人那双清睿过人的棕眸,眸色深邃,洞察如明镜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巧笑嫣兮......”
“不、不准再说!”
梁榭蕴捂着绯红的双颊挣脱他的怀抱,小跑至泠泠河水旁,羞怯得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中,再不出来。
那夜,除却某人戛然而止的最后一步,他们已与货真价实的夫妻无异。
齐擒龙并未急于上前,独坐于树墩上,青褂锦缎金丝衣袂垂落,垂柳如丝,满眸落满她的倩影。
薄唇上扬了弧度,宠溺一笑,神色温柔。
忽地,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他猛身一跃,毫不犹豫将梁榭蕴护在身后。
“郑姑娘......”
梁榭蕴下意识欲将素手从他掌中挣脱,谁知某人不仅毫无顾忌,反而攥得更紧了。
郑朝露余光瞥见二人十指相扣的双手,幽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戾,更加突出右脸颊那道细薄血痂扭曲狰狞。
她不着痕迹敛去憎怒,温婉笑了笑,比划起了手势。
梁榭蕴娥眉不自觉弯蹙,清美的五官褶皱成团。
自己虽记住了她的每一个动作,却不知连起来为何意,便下意识扯了扯身旁形体颀长的男子,满眸疑惑。
齐擒龙揉了揉她竖起的银竹冠发,却是同郑朝露轻描淡写道:“孤自有分寸。”
郑朝露未再多言,提起瑰缎缙云裙摆转身落寞离开。
不知是错觉还是幻觉,郑朝露转身时那如淬了毒般的眼帘髣髴欲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擒龙......”
她掩着胸口,以防再次翻江倒海,“既知郑朝露并非救你之人,为何不干脆将她送走?”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心慌如剪不断理还乱的线条般缠绕在她的心头,呼吸沉重而凝窒。
即将出发前两日,郑朝露提出欲与他们同行,理由是她险些为他丢过一次性命!
齐擒龙轻柔拍抚她瘦削的蝴蝶背,远处烟波浩渺,凝敛的眸色寒意沉冷:“她既别有目的而来,怎可让她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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