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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国公到是勉强够了,但他又能影响吴王什么?”
“吴王越质鸣戈,他是果决到能借一局斩兄囚父的称孤道寡者。
若说真有谁能影响他,也该是月迷踪。”
开阳君眸光微沉,“三千人命与镇军侯,哪怕是这场城下之盟,我想他都给的起。”
秦破虏闻言先是懵了片刻,等她想明白了开阳君的言下之意,不免尤为讶然:“师兄你、你是觉着戚先生是月迷踪?她自己画了一个局,然后再刻意破解救我?”
她蹬圆了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唯有这事绝不可能!”
秦破虏认真道:“戚先生在我帐中为我谋划之时,月迷踪也在谋对策。”
“我于缅江败的那一仗,一直都是她们俩在暗中交锋。”
秦破虏问开阳君,“师兄我且问你,你能做到吗?一方为吴谋策攻周,一方为周攻吴。
两者同时,皆为至狠至杀之策。”
“你会想自己杀死自己吗——?”
不会。
疯子都未必会想要自己杀死自己,更何况戚乐瞧着一丁半点儿也没有求死的意思。
相反,她身上对生活的热衷与享受,哪怕蒙上眼睛都能看得出。
她喜欢秦破虏的这间院子,更喜欢那只误入的麋鹿。
秦破虏叹道:“师兄,我知道你总觉得我鲁莽冲动,做事不过脑子。
但这事我确实好好想过的。”
“你身居高位,又得陛下倚重。
瞧着没什么不好的,但先皇还是不放心你,所以给你添了个罗万忠。”
“就好比五年前,你哪里会输了月迷踪,让越质鸣戈得手。
若不是罗狗从中掣肘,让你尚未布完岳奇那一局便先匆匆归来——吴国哪里还会出个什么月亮。”
“这次也是。
若非罗狗延扣我粮草,我也不至于走而挺险,反中月迷踪的计,败走缅江。”
秦破虏咬牙,“罗狗党羽根深叶茂……师兄,我们需要帮手。”
秦破虏说的真挚,开阳君深知自己这位师妹全然一派好心。
他终究不愿让秦破虏失望,颔首道:“我会安排。”
他回首再向廊下,许是察觉先前太过不雅,戚乐再未睡于廊下。
雨停了,开阳君恰好见到那只误入的母鹿被护院捻着重新跳进了林里。
那母鹿回首瞧了他一眼,明明是再清透不过的目光,却让他生生从中瞧见了漫笑。
他立于远处,静静瞧了一会儿。
鹿入深山。
开阳君也离开了深山。
开阳君走了,戚乐仍坐在堂前,慢悠悠地扇着扇子。
秦破虏匆匆而归,向戚乐道歉道:“抱歉先生,我师兄这个人就是心眼比较多,他说一句要想三句的,不是故意冒犯你。”
戚乐笑道:“不算,我也回敬了。
你不怪我就好。”
秦破虏哈哈笑道,坐在了戚乐的身边,陪她一起瞧了瞧这门外的青碧色,她瞧了好一会儿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干脆问道:“先生喜欢山中景致?”
戚乐摇扇的动作微顿了一瞬,笑答:“幼时多病,所能见不多。
如今身体康健,看着什么都想多看一会儿。”
秦破虏了然:“这倒是,先生连缅江都能瞧个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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