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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青放下奏章,小心地说道:“太子殿下,南河行省的灾情,早已经发生了,两个月来,已经有十多分奏章呈上来,一份比一份严重。”
“那为何不赈灾?”
李辰问。
“国库空虚。”
徐长青一拱手,老老实实地说道:“如今国库存银不过三百七十万两,即便是用以支付天下官员的俸禄都已经不够,更不要说赈灾,南河行省要赈灾,没有五百万两是打不住的,杯水车薪啊太子殿下。”
“本宫记得,国库一年税收就有六千万两,为何空虚至此?”
李辰皱眉问道。
徐长青苦笑道:“各地官员俸禄、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已经持续一年有余、南方的水涝洪灾从前年便已经开始,加上军费军饷支出逐渐加剧,还有...”
说到这,徐长青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事情,顿时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了。
“你说,本宫不会降罪于你。”
李辰平静道。
徐长青闻言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从今年开始,韩王、楚王、赵王、景阳王等藩王,都已经开始以各种理由不上缴岁供了,这一块,便损失了大部分收入。”
李辰微微眯起眼睛。
藩王!
大秦国制,藩王就藩之后,属地内拥有军权、政权和税收之权,只需每年固定向朝廷缴纳一定的岁供,这就相当于是国中之国。
大秦王朝开国两百年,这些藩王,已经是巨大的毒瘤。
“本宫晓得了。”
李辰没有就藩王的事情说太多。
如今皇帝随时可能驾崩,帝国风雨飘摇,李辰别说想削藩了,他的那些叔叔们,不想着等皇帝一驾崩,高举勤王的旗帜来推翻他都不错了。
所以要针对藩王,必须是要等真正登基。
而此时,还是要着手先解决国内灾情的问题。
“灾情连年,朝廷拨了不少银子下去赈灾吧,本宫知道,下面做官的,过一道手,他们不沾点油腥下来是不可能的,你把你所知道的几个贪官名字报给东厂,东厂会去处理的。”
缺钱的李辰把注意打到了贪官的身上。
国家越是贫穷,两类人就越是富有。
一种是贪官,还有一种是商贾。
“还有,如今市场上,粮、油、米、面等生活必须之物的价格,如何?”
徐长青刚因为东厂两个字而心惊肉跳,闻言下意识地回答道:“物价飞涨,大米的价格已经涨到了离谱的地步,年初5个铜板便能买上一斤品相不错的新米,但现在,即便是发霉的陈年旧米,若是没有30个铜板,也休想买到。”
“市场上的粮食,大多都集中在那些大粮商的手中,他们结合起来哄抬物价,今年早些时候,户部曾以朝廷名义向京城中三大粮商借粮,可他们不但一毛不拔,还哭穷喊冤,着实可恨!”
“你去将京城三大粮商的主事之人都召集起来,就说本宫明天于东宫设宴要招待他们。”
李辰冷笑一声,说道:“国难财,可不是那么好发的,这些商人,平日里大肆敛财,到了国难时期,还想着发这种不义之财,真当朝廷的刀兵落不到他们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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