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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刀工欠缺了些,片下的鱼脍厚薄不匀,影响口感。”
洛信原没反驳,直接把瓷盘里片好的一层鱼脍倒进湖里。
从鱼篓里拎出另一条活鱼,一刀杀了,继续片起鱼脍。
“这盘可满意了?”
梅望舒从二楼凝目望了片刻,点点头,“薄厚均匀,入口滋味应该不错。
原公子辛苦。”
洛信原淡笑了声。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阿月姑娘这么轻易便松口,放过了原某,倒是让原某诧异。”
在湖水里洗干净了手,托着那两盘雪白鱼脍起身,
“别人都是月下行船,喝酒赏景;到了我这里……月下杀鱼。
阿月姑娘真是会折腾人。”
梅望舒莞尔。
“原公子平日里前呼后拥,指使人惯了,难得自己动手做事,难免满腹牢骚。”
在她身边的红泥炉火之上,吊着一口小铁锅,里面熬煮的鱼汤颜色稠白,咕噜噜翻滚着细小气泡,浓郁的鲜香味道在室内弥漫开。
她掀起锅盖,洒了点葱花。
片刻后,楼梯声响起,洛信原从舱房外迈进来,将两盘鱼脍,一盘白灼虾放在榉木长案上。
“举手之劳的小事,哪敢满腹牢骚。”
他在长案后坐下,
“只是遗憾这大好月色,都用来折腾吃食了。
过来坐吧!
平日见你用膳的胃口跟鸟雀似的,我不信你真饿了,明摆着换花样消遣我。”
梅望舒笑而不答,眼看着鱼汤煮好,熄灭了炉火,把锅里的浓白鱼汤分两碗装了,却不起身,只单手拨开竹帘,递了一碗出去。
“不敢。”
她淡淡道,“原公子入夜而来,明日又要早回,这些宵夜都是为原公子备下的。
妾喝些鲜鱼汤即可。”
洛信原见她不肯过来,便自己起了身,端起长桌上的大瓷盘,走到湘妃竹帘边。
“其他的倒也罢了,折腾我这么久的鱼脍,你需得尝尝。”
竹帘掀起半扇,从里面探出一只莹白手掌,接了进去。
梅望舒假做没见到帘外那道灼热的视线,竹筷夹起一块雪白鱼脍,细细地尝了尝,
“肉质滑嫩不腻,切片厚薄均匀,滋味极好。”
“喜欢便多吃点。”
洛信原愉悦地笑了下,端着那碗热腾腾浓香扑鼻的鱼汤,走回长案后坐下,喝了半碗。
“除了折腾人的宵夜,今夜阿月姑娘还准备了什么章程?”
梅望舒隔着帘子,眸光低垂,以银匙缓缓搅动着乳白鱼汤。
“今夜邀原公子登船,船上备了许多供消遣的事物。”
“原公子坐着的长案下面,有棋盘,有画布,有投壶。”
“对面书柜上,有前朝古籍,游记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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