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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把她带回京城——”
话音未落,梅望舒笑了笑,“若天子失德,臣这个天子近臣,难辞其咎。
只能引咎辞官归乡,从此隐居山里不出了。”
砰一声关了院门,差点擦到了当今天子的鼻尖。
今天齐正衡随侍御前,正在院墙下蹲守着,眼见着圣上没进去多久就被梅学士送出来,砰的关门,倒似吃了个闭门羹,吃了一惊,急忙赶过来,两边和稀泥,
“陛下,梅学士爬山累着了,这两天身子不舒坦,连带着脾气也不大好……”
话说了一半,却见洛信原没有丝毫怒意,站在门边,摸着差点被夹扁的鼻尖,居然还露出一个回味的神色,自言自语道,
“要挟我。”
齐正衡惊了:“梅学士……要挟原公子?该不会是哪里误会了?”
“无事。
走吧。”
洛信原当先走去。
齐正衡闭上了嘴,跟在身后,心里默默地想:
大病一场之后,圣上这边看起来好了……但还是处处不对劲哇。
——
这天早晨起来,轻车简从回了京城。
当日便雷厉风行,撤了紫宸殿的黑布,召一群重臣去紫宸殿议事。
程景懿,程右相,自从前些日子和叶昌阁谈崩之后,这几日在朝中的态度日趋暧昧。
不说话,不参与,每日眼皮往下耷拉着,往金銮殿里一站,任凭朝中东南西北风,自己拢着袖子做起了木头。
叶昌阁坚决阻止太后娘娘銮驾归京,却又不说原因。
开口便是官场的老油子,冷嘲热讽,问候全家。
叶老尚书性情清正,不善于在朝堂口舌争辩,时常被气得脸青唇白,说不出话来。
洛信原这日回来,正好赶上政事堂小朝会一场激烈争吵。
抱病已久的天子突然临朝,他在大片惊异的目光里从容落座,什么也没说,示意在场众人继续。
两边争执的立场听得差不多了,便当着一帮老臣的面,将诏狱里的贺国舅提了出来。
贺国舅下狱几个月,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身子没怎么受罪,主要是心里担惊受怕的提着,人瘦了一大圈。
见了皇帝外甥的面,热泪盈眶,噗通跪倒,不等问话,自己已经主动竹筒倒豆子,全都倒了个干净。
“冤枉啊陛下!
臣什么也没做!
那绢书,事先毫无预兆,是太后娘娘她硬塞给臣的啊!
“
贺国舅哭诉,”
臣老老实实奉召入宫,当时就像接了个烫手山芋,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那绢书不敢留在京城里,怕被有心人拿去害了陛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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