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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梭在宾客之中,与任何人都能亲切交谈,独独遗漏了我的存在。
倒是不少祭司来敬我的酒。
我全数笑纳,一杯接一杯,没有停过地喝,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
直到胃都快烧起来,伊菲蒙抽走了我手中的杯子,他对敬酒的祭司说:“珀罗普斯殿下不胜酒量,今天就到此为止,下次我约你们喝酒。”
几位祭司暧昧地互看了一眼,不用猜,他们肯定在心中腹诽我和伊菲蒙的关系。
我侧身从桌子边拿起另外一杯酒:“伊菲蒙王子给大家开了一个玩笑,我来此地做客,怎么会扫主人们的兴致呢?”
结果,酒杯还没有碰到嘴唇就被伊菲蒙抢走。
伊菲蒙瞪着那几位祭司。
其中一位祭司赶紧打哈哈圆场:“光喝酒有什么意思,珀罗普斯殿下,不如给我们讲讲从奥林匹斯来这里一路的趣闻吧!”
胃在一阵一阵的抽搐,强忍疼痛,我放缓声调说:“其实并没有惊喜的事情,为了表示奥林匹斯对亚特兰蒂斯的诚意,我们从希腊那边登船而来,在广阔无垠的海域航行了三天,没有遇见海怪,当然,也没有遇见塞壬。”
伊菲蒙配合我大笑,他又瞪了祭司几眼,他们配合他干巴巴地笑。
祭司甲:“您对现在的亚特兰蒂斯有什么看法呢?”
我瞟了一眼舞池中的亚特拉斯,他换了一位舞伴,舞姿像蜻蜓点水般优美:“这里有很多让我惊喜的改变。”
祭司乙:“如果珀罗普斯殿下当初不离开亚特兰蒂斯,您现在也能享受这种改变。
珀罗普斯殿下有没有后悔过和陛下解除‘永恒的恋人’的关系?要知道,以陛下的常情而言,你如果没有做出当年的事情,今天和他共舞的人不会是别人。”
我愣了愣,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胃抽搐得更厉害,酸味涌上喉咙,我拼命忍住。
伊菲蒙及时地扶了我一下,他冷漠地盯着那位祭司:“埃默尔,陛下今天下午才说过,不准为难奥林匹斯的神使,快给珀罗普斯殿下道歉。”
“对不起,珀罗普斯殿下。”
尽管这位叫埃默尔的祭司把不甘不愿全写在了脸上,我依然不打算解释这些事情。
对他友善地笑了笑,我客套地说:“不必道歉。”
就在这时,拉猗司递了一杯杜松子酒给我:“珀罗普斯殿下,真是太巧了,居然能和你一起访问亚特兰蒂斯。”
我不能拒绝她的酒,哪怕伊菲蒙的脸都绿了。
碰了碰她的杯子:“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分,上次在埃费拉发生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道谢呢。”
拉猗司将一缕长发别在耳后:“不用客气,对了,海神陛下的伤痊愈了吗,他上次的情况看上去可不大妙。”
伊菲蒙倏然紧张:“父神生病了?”
我连气都不带喘地撒起了谎:“他的神力已经恢复了,目前在海底水晶宫安养。”
伊菲蒙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如果他真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来到这里。”
我说得非常诚挚,伊菲蒙终于不再怀疑,他抿了抿嘴唇,难过地垂下头。
拉猗司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么多天,我还一直担心海皇陛下呢。”
想起那天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差点就以为她也是一个即将被海皇陛下俘虏的女人。
谁知道,这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孩瞬间就看穿我的臆想,她冲我眨了眨眼睛,笑得无比灿烂:“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打死也不敢喜欢波塞冬陛下,不然我们国王陛下可能就会挖出我的眼珠子挂城墙上呢。”
西绪福斯对波塞冬的执着,简直让人瞠目结舌,我心照不宣地对拉猗司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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